云边背着书包,跟边赢打招呼有气无力:“边赢哥哥。”
“干嘛愁眉苦脸。”边赢看出她心情不佳。
云边叹气,一想到又要看到边家那些人,她就头疼。
但她也不方便当着边赢的面吐槽他的家人,所以她强打起精神,说:“没,体育课跑累了。”
仔细想想真是不公平,为什么便宜哥哥就不用去她外公外婆家,她却必须去他爷爷奶奶家找不自在。
他只要不给她们母女俩难堪,大家就感恩戴德,仿佛他是拯救了世界的英雄;而她得讲礼貌,乖乖和边家的人搞好关系,该有的礼节一个都不能少。
归根结底,人就不能太懂事。她就是输在太懂事了。
她不说原因,边赢自己能猜出来:“到了那跟着我。”
云边点头,也确实只能跟着他了。
坐在车里,她看着窗外街景倒退,这是她和妈妈继便宜哥哥的妈妈忌日后,第一次见边家爷爷奶奶。
越想越愁。
边家老宅的晚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,大老远就飘香四溢。
边奶奶的生日邀请了不少亲朋好友前来参加,自家人里面,除了边闻,云边和边赢是来的最晚的。
大部分人云边都不认识,她打起精神,跟着边赢依次问好。
大家都客气地应了,也有不少人看小姑娘乖巧漂亮多寒暄几句,唯有边奶奶的态度较上次明显冷淡许多。
云边的担忧果然不是空穴来风,她都没落个好脸色,想必妈妈那边更不用说,也不知道一下午是怎么过的——云笑白吸取中秋节的教训,中午就过来帮忙了。
云笑白恭恭敬敬,一派平静,面上没有丝毫不快。
为了爱情这般委屈求全,值得么。换位思考,云边觉得自己永远都做不到。
边闻忙完公司事宜,赶到边家老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,是全场最晚到达的人,他把给边奶奶的礼物递过去:“妈,生日快乐。”
边奶奶没有接,冷笑一声:“你别叫我妈,我受不起。”
边爷爷脑溢血后语言功能受到影响——要是没受影响,他会跟边奶奶一起骂边闻;至于大伯边阅一家,巴不得弟弟跟父母闹得越凶越好。
打圆场的是别的亲戚:“生日这种高兴的日子,大家开开心心的,别闹矛盾。”
边奶奶拒绝和解,使唤保姆把自己的轮椅推开:“讨了个新的老婆就六亲不认,发妻头一年的忌日不用去看,老妈生日也不上心。家门不幸。”
生日宴在极为尴尬的状态中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