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陶田固然好运地捡回了一条命,天井里的鸡鸭鹅却因为断食寒冷,死了小半。
冰凉灶台边的草垛上结着冰晶,幸存下来的家禽幼崽虚弱地挤在其他死去幼崽的尸体旁,俨然也快命不久矣的模样。
陶田连忙在灶洞里生了火给它们保温,又将那些死去的幼仔们丢进火里焚烧,一下子没了七八只,剩下的更显少了。
尽管没看到它们身上有黑气,可他担心家禽同样会被感染病菌,还是烧了较为妥当。
空间里的灵泉早已又冒出两滴,这回陶田没有再自己吃,而是兑进了温水里,一只只喂给无精打采的病崽们。
灵泉能治百病,连人都能被治好,更遑论其他生物。
果不其然,在喝下灵泉水后,那些病病殃殃的幼崽们又有了精神,叽叽喳喳叫唤起来。
放下心来的陶田洒下些菜梗和碎米给它们做食粮,又给自己简单煮了碗面填饱肚子,很快开了货车出门去。
这一路上,陶田大病初愈的苍白面容中带着刚毅肃峻,他仔细观察着路边的众人。
只见十个里头三四个都有黑气隐现,同送煤人、他以及家禽幼崽们一模一样,可那些人却一副恍若看不见黑气的样子,继续有说有笑地走着路。
他的唇角抿得更紧了,内心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,说不太上来,好似是危机前的预警。
因为心里压着事,心神恍惚的陶田买东西时不免就放开了手脚,各种家禽饲料买了近十个大塑料麻袋,够开一个小型养殖场的。
不过做养殖确实是陶田的计划之一,既然买了,他也没退,想想以后总归会用到。
饲料厂旁边紧靠着的还有粮油站与米面粉厂,年脚下批发购买这类东西的人很多,买的多了,折扣也大,价格赛一个的便宜。
精打细算惯的陶田算了下粮油的批发与单售价,索性也跟着前头人批上了不少。
几大桶食用油与五六袋五十斤重的大米搬上货车,他将带在身上的千把块钱花得一干二净。
纵使只有陶田一个人消耗,但食品放在空间不会腐坏,能够保存许久,未来有朝一日总是会吃完的,不必担心浪费。
至此,他就剩那张二十万的存折没动,其他现钱一分不剩。
没有了现金,陶田颇感到有些不适,他用的还是十来年前流行的诺基亚手机,顶多接电话看消息,毫无其他任何支付方式,没有钱票意味着诸多不便。
于是回村前,他拐了趟镇上银行,取了单日最高上限额度的五万。
五大叠现钞与十五万的存折揣入怀,陶田心里有了底,神色放松许多。
就连看见镇上许多头冒黑气的人,他的心情也依旧很平静,甚至为了应对继续发烧的情况,还特意去药店买了不少常规药与口罩酒精棉花等医护物品。
这时的陶田还不知道他无意识的行为是在未雨绸缪,而他所担忧的黑气即将引发世界大范围内的传染性疫病,且病毒会不断进行变异,届时大部分哺乳类物种无一幸免,唯有靠自身免疫过活。
但对于此刻的陶田来说,他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