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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陶田担忧地频频低头看他。

    顾桩挤出一个笑,对男人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有庄母走的含沙射影这步棋,顾小叔家在口水战中占了下风。

    他们拿捏着顾桩这个合法的继承人不在场,不许庄母带外人进顾家的房子,双方僵持许久。

    然而顾桩忽然出现,庄母有帮助儿子拿回应得的房子做理由,一下子就变得有理有据起来。

    反倒是顾小叔家成为多年占据侄子房屋的老赖,惹人不齿,还有将发了烧的侄子赶出大门的亏心事,名声眼看着就要臭了。

    顾桩是房主的事无从辩驳,顾小叔见说不过庄母,却也不会当众承认占房。

    “什么占不占的?这房子空在这里,当年要不是我们搬进来维持人气,早就塌了,装修还花了我们不少钱,毛几万呢!”顾小叔嘴唇皮子一翻,讨要装修费,“这钱你们得给,给了我们才会腾出来!”

    说是装修,其实农村里的平房能装得多好看?多是□□涂墙,水泥铺地,花上千把块钱看着干净些罢了。

    顾小叔家一住就几年,原因是上一辈分给他的仅两间破落砖房,人又没甚出息,自然惦念着顾桩父亲留下的几间宽敞阔亮大屋。

    庄母一听顾小叔的话,顿时气急,她还没问对方要多年以来的房费,他竟敢先开口要天价装修费了。

    “给你们白住了这么些年,还要倒找你钱,你真是想得美!”庄母几乎要破口大骂起来,转头对着顾桩及丈夫儿女们说道,“跟我进去把屋里东西都给丢出来!看他们滚不滚!”

    早在顾桩来之前,庄母就已经报过警了,可惜村镇偏僻,警察姗姗来迟,她实在是等不及要出了心中这口恶气。

    随着她的话,顾桩继父与一双儿女们从车旁走出,来到她的身后。

    他们城市那边的人都胖,三个看着壮敦敦的,实在是有不少威慑力,尤其是在瘦弱的顾小叔一家面前。

    顾小叔好逸恶劳,年近三十才娶了一个临县的贫困户女人,又接连生下两个女儿。

    两个孩子一个十一岁,一个七岁,都还半大,被她们的母亲挡在怀里,怯生生地看着大家。

    “你敢!丢一个试试!”顾小叔孤身拦在门前,怒气冲冲指着顾桩,对庄母口不择言道:“生了个什么怪胎,男不男女不女的,也好意思来讨我顾家的房子……”

    顾桩的脸一下子白了,他没有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会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揭开,尤其还是在陶田的面前。

    他身体发着抖,像是只快要僵死的兔子,打从心底涌出一股股寒气,快速冰冻着他的四肢百骸。

    顾桩甚至没有力气转过脸去看陶田面上的表情,他心底抑制不住地想,男人会是惊诧、犹疑,还是嫌弃、厌恶……

    另一旁的庄母闻言怒火中烧,几乎暴跳如雷:“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,我今天非撕了你这张臭嘴!”

    双方从吵嘴升级到了打架,场面越来越混乱,顾桩的状态也愈发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