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对于萧玉杏初到南疆的乐观,谢承宣的感受却是——压力极大!

    他是真真正正头一回背井离乡的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,且还负有振兴家族、养家糊口的重任,所以远不如萧玉杏轻松。

    原以为还能倚仗好友一二,没想到……

    这忐忑不安的心情,幸得萧玉杏这朵解语花的劝慰,才教他略微放宽了些心。

    可方才饮下又腥又苦口的醒酒汤?

    瞬间又令他心中生出了无尽的烦恼与苦闷!

    于是他又从西厢房里出来了,原想找杯冷茶吃吃,或压一压嘴里的腥臭药味也好……

    不曾想,小丫头春明从那边屋里捧着个小匣子出来了,朝他行礼,“启禀大爷,大奶奶怕您吃了醒酒汤心里不好受,特意让奴送了送口果过来。大爷拿过含一块在嘴里,就不觉得苦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,春明打开了匣子。

    谢承宣朝匣子里看了一眼,随便拈了块什么,还没看清就塞进了嘴里。

    春明见状,收了匣子,朝他行过礼又退回了东屋。

    谢承宣咬住了那块蜜饯。

    原来是块蜜渍杏脯?

    初入口时,果脯带着浓郁的蜜糖香气,再轻轻一咬……那软糯的果肉绽开,透出了清冽的甜杏果香。杏脯干果里的微微酸意又将浓浓的蜜糖甜滋味衬托得百转千回。

    谢承宣于怔忡之间,根本不知道春明已经收了匣子,进了东屋了……

    他只觉得嘴里这块蜜饯实在是甜到了心底深处。

    含着嘴里的杏脯,谢承宣盯着东屋门口的锦锻帘子,也不知呆立了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