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胡诌些什么!”丁孟泽低声怒吼,“我如今有求于宁惠夫人,你要是得罪了她,我跟你没完!”
“这还没抬进门,你就护上了?!你越护,我越是要得罪给你看!”
耿氏把袖子一撸,张牙舞爪地朝叶雨潇直扑而去。
小纂给的迷药,还真要派上用场了?叶雨潇耸耸肩,举起了瓶子。
然而还没等她把瓶塞拔开,斜刺里忽然冲出一个男人来,抬脚一踹,直中耿氏心窝。
耿氏惨叫一声,摔倒在地,滚了好几滚。
“颍川侯?!”丁孟泽惊叫一声,忘了去扶耿氏。
叶雨潇侧头一看,还真是欧阳晟。
她此时的心慌,盖过了对耿氏和丁孟泽的厌恶,忙不迭送地压低了声音,催欧阳晟快走:“这里人多,你公然护着我,肯定会被传成你对我余情未了。皇上若是知道了,只怕会责罚你。”
“责罚就责罚吧。”欧阳晟怜她刚才受了委屈,此时的声音格外轻柔,“我对你,本来就余情未了。”
哎呀,知道他余情未了,但也不用这样明目张胆吧?叶雨潇埋怨地瞪他,试图把他给瞪走。但她此举显然没有效,欧阳晟依旧站得稳稳的,半步都没挪。
耿氏好容易缓过神来,捂着剧痛的心口看欧阳晟,震惊满脸:“颍,颍川侯?”
欧阳晟极其自然地从叶雨潇头上拔下一枚玉钗,拿在手里把玩着,眼皮都没抬:“你来捉奸?两人共处一室,就叫有奸情?他们是动手动脚了,还是衣冠不整了?”
耿氏紧盯着他的手,和他手中的玉钗,满脑子都在猜测他是否与叶雨潇藕断丝连,竟没分出神来接他的话。
丁孟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,看着欧阳晟,对叶雨潇道:“宁惠夫人,一个月之内,你给我四千瓶青霉素,我保证今日之事,不会传到圣上的耳朵里。”
“今日的哪件事?”接话的,却是欧阳晟。
丁孟泽望着他手里的玉钗笑了一下:“颍川侯明知故问?你已奉旨和离,却仍和宁惠夫人牵牵连连,这算不算是欺君?”
“本侯帮宁惠夫人理一下玉钗,就叫有牵连了?”欧阳晟侧身抬手,把玉钗插回叶雨潇发髻,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下,确保插稳了,插得好看了,方才转回身来,“若非你的夫人污蔑宁惠夫人,喊打喊杀,宁惠夫人又何至于弄乱了发钗?”
明明每一个动作都暧昧至极,偏却要睁着眼睛说瞎话。丁孟泽忽然觉得论奸狡,论心机,他完全不是欧阳晟的对手。
想到这里,他极其埋怨耿氏:“我是为了太医院的四千青霉素而来,这是皇上的旨意,不信你去问。”
耿氏依旧理直气壮:“我没说青霉素不是真的,但你在外面有人也不假。我的消息若不准,岂敢大张旗鼓地来?”
“你的消息准个鬼!你就是捕风捉影!”丁孟泽气道,“你赶紧给宁惠夫人道歉!”
耿氏自然不肯,两人拉拉扯扯。
欧阳晟不耐烦起来,抬手打了个响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