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川移步家外走廊之中。吕璇跟了出来。
灌廊之风吹人得紧,两人的衣衫头发被吹得乱飞,耳朵里有秋风低浅呼啸。
吕璇理了理额前发丝,说道:“王捕快好心助我们至此,所属所需,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,小女子怎能不答应?不过柳巷姐儿,毕竟名声不是甚好。我那五位姐妹,或有不情愿者,希望王捕快不要为难。”
话刚说完,门口处却突然有其他司女走出。那司女道:“我就知好姐姐好心,请捕快借一步,为我们说话。只是姐姐不必如此。我们如今落得这般光景,可比柳巷姐儿好得了多少?如今承蒙捕快出手相助,正应该尽心竭力报答才是,岂能因要教授柳巷姐儿,就退缩不前?”
其他司女也都纷纷走出,道:“是啊。王捕快,您有什么要求,但提无妨,无论如何,我们必把柳巷姐儿教得您满意。”
司女们自小在教坊司学艺,乐理技艺精深,对授徒之事,没有半分怯意,自信非常。
“诸位姑娘气概义气,不让须眉,王某佩服。”
王川拍手赞道,“诸位姑娘且先好好在此住着,等我安排好诸事,再来找诸位详谈。届时也看看给诸位如何算份工钱,也算给谋条日常用度的进项。”
六位司女自然又是一番感激。
王川没再多话,带六位司女去看了邻居三间房屋。之后如何分住,就是六位司女自己的事了。
“相公,奴家琴曲技艺,也还算可看的。若是用奴家帮忙,奴家也可以传授曲艺啊。”
在三间新房里转悠的时候,陈莲小声与王川说道,有些不满王川只用教坊司司女而忘了她。
王川捏捏陈莲柔软小手,低声道:“事情多着呢,需要用你时候,我自然会与你说,你急什么?我再离开一趟,你待我招待她们。不过她们要收拾屋子,你就别管了。让她们自己收拾。”
“奴家晓得了。”
陈莲答应道。只是话里语气,犹有些许不甘心。
王川与六位司女简单嘱咐了房屋使用注意事项,便道别离开,去了柳巷彩窑。
到了彩窑门前,王川却见一群小厮进进出出,把油腻空盘成堆报出,往隔壁酒馆方向去。隔壁酒馆刘大郎还是像上午一样站在酒馆拐角处,“嘿嘿、嘿嘿”地傻笑。
“这是什么情况?”
王川走到刘大郎旁边,问道。
刘大郎傻笑道:“王捕快你可不知道,中午时候韩姐儿领着好些姐儿们回来,还在咱们酒馆里点了菜,让咱们送去。这不是她们刚吃完,让来收拾盘子嘛。小的不好意思进去,就在这里看。王捕快你可是没见,那窑里的姐姐们……吸溜,我都等不及了。”
王川抬起一脚,就把刘大郎踹回了酒馆里。
“娘的,长这么胖,作什么猴急模样!”
进了彩窑,窑中姐儿们都已差不多散去歇息,只剩一两个年轻些的在收拾。韩姐儿一见王川,就迎了上来。
“哎呦,我的好捕快,可有眉目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