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轻男子正是王川的同事陈正。陈正听见王川的叫唤,寻声过来看了一眼,道:“川哥,你又跑哪去了?集合点名都找不见你人。总捕头差点发火,还是我说你拉稀呢,才圆了过去。我跟你说,正哥,这回总捕头亲自带队,端了个大买卖。啧啧啧,真没想到,花街里竟然有坊子无证经营皮肉,还有好几个朝中大员去玩耍呢,除了两个跳楼跑了,其他的全被押回来了。总捕头面圣去了,现在除了几个看人的,大伙儿都忙着问供词呢。这不,有两个刑房还少人问供,我正要过去。”
王川寻思一番,问:“现在门里谁总负责?”
陈正道:“梁捕头负责。正好他在甲字号刑房问供,他刑房里还缺一个人同问。你过去补上,顺便解释一下,岂不美哉?”
王川无语。
陈正道:“废话不多说了。我去忙活了。记得你是拉稀啊。”
王川无奈,只好往甲字号刑房走去。伸头缩头都是一刀,这一刀迟早要挨,他还不如主动一些。
六扇门里所有人都在忙活,院落里显得空荡荡的。王川一路走到甲字号刑房,敲了敲门,听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“进来”,才开门进去。
刑房里梁捕头独自坐在桌前,手握毛笔在桌上供词本上写写画画。一个发饰凌乱、穿着却显淡雅的女人隔着桌子,在离桌子远一些的地方带着镣铐而坐,但看她神情,却似乎不见害怕。
王川进来刑房,梁捕头和那女人都转头看过来。
“你是去拉稀了?”
梁捕头年事偏大,已到了快退休的年纪,平日里就十分严肃,不近人情。他瞪着王川一问,王川就有些发虚,呐呐道:“呃……是、是。”
“是什么是!”梁捕头寒着脸道,“你脸上光华,不见疲色,还满嘴的酒气,这是拉稀去了?”
王川找不得理由,赶紧闭嘴认栽,听从处置。
梁捕头冷哼一声,把供词本往旁边一推,搁下笔,道:“现在公务正忙,不是处置你的时候。此事等以后再说。你坐下,记录供词。”
王川老老实实听话坐下,拿起笔来,把供词本拉到眼前摆好。他简单看了一下,供词已经记了一些,那女人身份来历服务场所都记清了,梁捕头已经问过了客人是谁,正要接着往下问。
王川端稳了笔,准备随时记录。
只听梁捕头问:“可脱光了衣服?”
王川惊了一跳,差点没拿稳笔。他以前也问过此类供词,却不知还要问这些问题。
那女人也没想到梁捕头会这么问,一副垂首微羞的模样,道:“脱了。”
梁捕头又问:“可进去了?”
王川的手又是一抖。
那女人的脸一下子羞红了,闷闷道:“进……进去了。”
梁捕头又问:“可动了?”
王川这时已稍微习惯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