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也走进了花店。
在进入花店的那一刻,一股特殊的香气就钻入了甄也的鼻子里,让甄也觉得有些昏昏欲睡。
虽然花店老板都还没有和自己开始正式的交锋,但是甄也知道花店老板的陷阱已经开始了。
即使有人进入花店,花店老板也没有发现的样子,她低着头专注地修剪花枝,仿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。
甄也抵着让人昏昏欲睡的香走到了花店老板身后,开口提醒花店老板自己的到来。
“您好,请问这里卖花么?”他问。
花店老板这才一惊,有些茫然地抬头,额角垂下来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一动,调皮地挡到她眼尾,她不好意思地将碎发别到耳后,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,一举一动都将美这个词发挥到了极致:“不好意思,我刚才没注意你的到来。请问你是想买什么花呢?是替爸爸给妈妈买吗?”
甄也想起自己的儿童身份:“不是,不知道,但是我想买您这里最美丽的花,就像您这么美丽。”
花店老板微微一笑,无形地释放魅力:“小弟弟说话真好听。我带你去后面看一看好不好。”
花店老板说着就起身,回头看向甄也的时候,眼里泛着奇特的光芒。
甄也的意识有过一瞬间的错乱,但是他立刻就恢复了清醒,当然,他并没有表现出来,而是装作着迷地听从对方的话语,跟在了对方身后。
花店的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,长廊弯弯曲曲,两边种满了各色花朵,玫瑰,茉莉,丁香,兰花,月季,蔷薇……各个季节的花朵仿佛忘记了深刻在基因里的时令规律,纷纷在这里为她绽放,只为博她一笑。
花店老板领着甄也从长廊的那一头走到这一头,最后在一间房前停下,对甄也露出一个奇异的笑:“小朋友,选好你要的花了吗?”
在看到花店老板的笑容那一刻,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感觉袭击了甄也,仿佛有什么东西抓着甄也的灵魂,无数个声音都在疯狂地对他念叨:“我美吗我美啊我美吗选我选我选我……”
甄也被这声音折腾得差点干呕,但是还是尽力忍下了失态,继续用迷迷瞪瞪的声音说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花店老板笑得更灿烂了:“不知道啊,那就不好了啊。一朵花只有一段时间的开放期,要是没有人买她们回去,她们就会枯萎,凋零,老死,落进泥里,腐烂,生蛆,继而尸体被虫子啃咬……”
花店老板的声音有着特殊的感染力,她明明只是带着嘲笑般的口气诉说着一个事实,甄也却情不自禁地为这些花伤怀起来,仿佛看到一朵朵美丽的花在自己面前凋零,零落成泥,继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生命的脆弱,青春的易逝,还有花店老板比花还要娇艳的容颜……甄也感到自己心里无比地悲痛,就像一把刀子在自己心里割着,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他把控着自己被花店老板感染的程度,随着自己的心情说:“难道没有办法让她们不要凋谢吗?”
此时他说的花,已经不止是花了。
花店老板笑得更加美丽了,她对着甄也招手:“有。你跟我来,你来……”
甄也向行尸走肉一样将两只眼睛彻底黏在了花店老板身上,跟着她进入了一间房。
“你坐在这里不要动,我去去就来。”花店老板对甄也一笑,在他粘着的目光中,轻轻关上了房间的门。
等她一走,甄也立刻起身,进入了涅屠的隐身领域,两人隐着身出了门。
门外是长长的一条走廊,走廊的两侧都是密密麻麻的房间,甄也和涅屠刚刚走出房门,就有若有若无的声音和黏腻的水声从对面的房间传来,甄也当机立断贴过去,悄无声息地将门拉开了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