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相让她大脑一片空白,难怪景行明明心里有她却克制着自己,从不跟她亲近,也难怪景行每次受伤后只接受王玉这个大夫,那么王玉早就知道她真实身份了。

    景行是女儿身,这个认知让燕华翎咬着手指,疼痛明确告诉她,这不是她的幻觉,她此时又恼又气,握着剪刀的手只要再往下点,用力捅下去,她就能贯穿她的心脏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理智控制住了情绪,她匆忙给她抹上止血药,把人藏进密道里,再狠狠地拍了吃草的战马目送它冲进林子里,抹去自己的脚印,拿上她的药箱一同进了密道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景行从昏迷中醒来,捂着疼痛的伤口,一手使劲靠在墙壁艰难地坐起来,简陋干净的房屋让她松了口气,不管在哪里,只要不是落到敌军的手里的就好。

    很快,她就后悔了,在屋主端着热腾腾的药推门而进,景行觉得浑身上下没一处是不疼的地方。

    燕华翎见她起身下意识皱眉,把药递给她,冷漠地开口:“醒了,就自己把药给喝了。”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扯到伤口,手上的重量消失,她把脸撇开拉了把椅子坐下。

    景行双手端着药,扑鼻而来的苦药味让她皱眉,不用喝也知道这药水很苦,想到身上的伤,她屏住呼吸,闭目一口把药喝了,苦得她想吐。

    “你都知道了。”景行默默地把空碗放在床边问,嘴里苦,但心里更疼,她们完了。

    燕华翎双手紧扣着大腿外侧,冷哼反问:“你说呢?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?”为什么她会是女儿身,为什么她要欺骗她?

    景行纳妃后,她闷闷不乐从太子府跑出来散心,同时也自我开导,景行是太子,以后还会是皇帝,哪个皇帝不是后宫无数美人。

    她父皇是,她的兄弟们也是,连有情种之称的景王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景行还那么年轻且优秀,但没有子嗣,其他王爷都当爹了,就太子没有,也难怪景王跟大臣们会急,让她纳平妃很正常。

    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准备回去,但听闻这深林有一味稀少的草药,她才多留几天,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“惊喜”。

    刚解开她的裹胸布时,她觉得这段时间的自我劝导像个笑话,但

    景行合上眼睛不敢看她,藏在被子下的双手紧张得握成拳,手心更是冒汗,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,她淡然道:“没什么好解释的,和离书一直在你那里。”

    当初她们成亲前,除了求她陪她演场这戏,她还给了她一封和离书,到底还是用上了。

    那封和离书早就在她认清自己的心意时撕了,燕华翎觉得真是讽刺,自己爱慕那么久的人居然是女子,这要是让景王知道了

    她诧异地看着她,急切地问:“景行,不对,景莲,你在这里,那当初死的人是,也不对,你冒假冒太子,父皇知”道吗?

    好久没听人喊这个名字了,景行一瞬间有些恍惚,她缓缓地睁开眼,平静地与她对视,有恃无恐地告诉她,就是她父皇授意的。

    燕华翎读懂她的眼神,随手拍桌冷笑:“想来也是,还真让我惊讶。”没想到呀,堂堂景王为了让心爱的女人孩子坐上王位,瞒着所有人硬说公主是太子。

    景行重重地叹了口气,歉意道:“我很抱歉,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你。”她喜欢她是真心的,但她欺骗她也是事实。

    燕华翎一听她提这事,气不到一处来,猛地起身居高临下恼火地俯视她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你还知道,我之前就该一刀捅了你。”话落,快速地伸手拿过床边的空碗离开了房间。

    景行目送她大步离开,以为她不想在看见她了,失落地弯下背脊,艰难地抬手抹了一把要哭的脸,就这样结束吧。

    燕华翎走出房间后,依靠在墙边,把碗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