疏散了人群,楼底下的警察没走,楼顶的警察也未敢松懈,生怕人一个不注意就跳了下去。
陈栖和警察沟通了一下,才撤退了警力。陈若望从栏杆的外侧翻进内侧,陈栖目睹他缓慢的动作,惶然他的腿脚不便一不小心打滑摔下楼。
“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。”陈栖一颗心被陈若望吊着,他拼命地向上爬,陈若望狠劲地往下扯,上不去也下不来,难受得心梗。
陈栖站在原地不动,让陈若望自己靠过来。带着暖阳气息的风轻轻吹在他的脸上,三十几岁的陈栖却还是一个爱哭鬼,无色味咸的水流铺了满脸,这应该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在陈若望面前哭泣。
突来的情绪里面掺和太多的东西,每一样都在无情挤压他的泪腺。
“爸爸。”陈若望甫一走近,陈栖就张开双臂拥他入怀。只要微微侧头就能亲到陈栖的耳朵,陈若望往里头吹起热气,用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:“你哭的时候,真的很美,美到我以为这是世界末日。”
“是我的错,是我没有教好你。”耳朵根遇上热气迅速徘红,但陈栖心里却无一分杂念,毕生在神的面前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陈若望噗嗤一声笑:“香水味太重了,要被爸爸香死了。”
“……走吧,我们回去,去看医生。”陈栖略有些尴尬地松开他,转而抓住他的手,牢牢地抓着这片随时会自我崩毁的宇宙,直线往楼梯口走去。
陈若望神秘兮兮道:“那医生看着我们,会不会有…”
“若望!”陈栖顿步,忽然拔高音量截断陈若望的话。目不转睛地盯人半晌,才稍稍开口道:“忘记那些事,我们还是父子。”
“我忘不了并且还想要怎么办?”陈若望没心没肺,眼睛里全是认真,“否认了,我们就没有血缘关系了吗?”
“你…”陈栖词穷难驳,对方简单的一句话就立刻把他垂死挣扎的心彻底拉下谷底,摔了粉碎。
“既然爸爸喜欢,那我不介意。”陈若望耸耸肩膀,“我会更卖力讨好爸爸的。”
“不要再说了。”
“裤子脏了。”陈若望从陈栖手心扯出手,脱下校服外套,围在父亲的腰上,遮住了那团深色的斑块。
陈栖有子宫且有生育能力,他昨天才意识到陈栖也会有生理期。他一个大男人喜欢喷香水的怪癖便说得通了,无非是掩盖血腥气。
要不是看了录像,他还不知道陈栖处理得如此干净,以致于他和陈栖生活了十多年都没有发现那个秘密。
陈栖来时着急并未在意经潮,一心全铺在儿子身上了。稍是大幅度走动,下身便经洪流泻,也不知何时湿的裤子,他心上一惊,反手抓住陈若望的衣服,抓得太紧,指尖都发白了。
“谁会知道那是什么呢。”陈若望安慰地拍拍青筋微凸的手背,倾身附耳道,“就像,谁会知道爸爸你在儿子胯下欲仙欲死了还一副不满足的淫荡模样呢。”
“你够了!”
“小声点,爸爸不怕别人听见?”陈若望对陈栖比了一个禁言的手势。
他眼尖注意楼道拐角的地方露了半只脚,也不知道是哪个傻X躲着偷听他们说话,大概是听不清内容才靠得如此近,竟然不考虑被发现的风险。
他认为那个傻X应该庆幸他现下无心追究,不然他怎么也得让他进一回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