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禧二十六年新年,可谓是近十年来大秦过的最舒服的一个年,最起码赢夫是这么觉得的。
抄了文家让国库多了一大笔收入,再加上之前河东王赵肆身死,河东的税收完全收归了朝廷,文家被抄家同样让国库充实不少。
最重要的就是平叛两广,缴获的财物竟然顶的上大秦两年税收,更有不计其数的粮草用来收买两广的人心,真真可谓是杀了一头大肥猪。
所以今年朝廷可以敞开了话钱,从重阳诗会到上元灯会,从年根起天京城的庙会就没停过,赢夫也得空偷偷溜出去玩耍。
这一切一切的没好,就都跟杨凌霄没有什么关系了。
毕竟随着时间推移,在龙斗峰的日子可是越来越难过了。
从一开始的客客气气,到后来的阴阳怪气,再到现在的近乎监视,杨凌霄只感觉可能下一秒自己就得被周作义下令砍了。
吃着人家的肉,喝着人家的酒,睡着人家送来的姑娘,杨凌霄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,心说这救兵倒是赶紧来啊?要不他都替周作义亏的慌。
“哥。”秦博远双手插在袖子里问杨凌霄:“你说咱还能拖多久?”
“多久?”杨凌霄头都快炸了:“这就够久了!保不齐明天就得刮了咱们下酒!”
秦博远其实心里也知道,这事儿不对啊?按理说救兵早就该来了,眼瞅上元节都过来,咋还没个人影?
除夕的时候二人还是座上宾呢,到上元节已经伙食变得很一般,到如今俩人吃的可就都只能说管饱了。
“要不再想想办法?”秦博远试探性的问道。
“办法?”杨凌霄反问一句:“你来跟我说说有啥办法?从去京城的距离,到回来的路程,再到筹集银子的时间,能用的理由我都用了,可到现在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来过!你让人家怎么再信咱?”
正说话间,房门被“啪”的一声推开。
这寒冬腊月的,周作义披着厚实皮子袄,胸口还露着巴掌大的护胸毛,看着是要多渗人有多渗人。
瞅着周作义面色不善的样子,杨凌霄心说不会是来要杀人的吧?赶紧急中生智,张嘴就喊道:“大哥!快派人出去找找!回去报信的人肯定出意外了!”
周作义面露惊讶之色,目瞪口呆的看着杨凌霄。
杨凌霄也懵了,怎么了这是?难道自己的理由实在太匪夷所思了?可是他觉得还算合理啊。
“兄弟。”周作义跳着大拇哥对杨凌霄说道:“神了!昨日派人往城里去置办点粮食,小的们火急火燎的回来报告,那帮官兵死在了三十里外的山路上,尸体都被狼吃的不剩下什么了,要不是有衣服帽子,还真认不出来。”
这下轮到杨凌霄傻眼了,还真让自己蒙对了?
看着杨凌霄这般模样,周作义却以为是吓得,赶忙出言安慰道:“兄弟莫慌,我琢磨着九成九是前面山头的燕老六干的,今日我就派人去讨个说法,还请兄弟快块修书一封,我好让手下的人再去报信。”
这周作义可真是掉到这一百万两银子里了,早上还磨刀霍霍准备宰了杨凌霄跟秦博远解气,到了下午接到这个消息,他第一反应居然是高兴。
毕竟眼瞅一百万两的事儿是自己被骗了,事情却突然有了转机,那么不是意味着这一百万两还有戏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