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沈九妹。她没有想到,秋宝不过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,为了替自己积福,竟然能想到如此之细致体贴。一时之间,她不知道能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。幸福,感动,骄傲……统统都有啊。
一旁,钱姑姑也情不自禁的感叹道“我再也没有看到过比沈门主更体贴的男子了。”
钱柳这才反应过来“这些规定都是沈师兄订下的?”
吴院长和罗阿花相对一视,齐齐笑了。
“不是。”吴院长解释道,“三位有所不知。我们青木派的各项规章制度都是出自长老会。长老会通过了,才能提交门主大人决议。最后,门主大人同意,方可在门派里实施。象女子生产之后,可以保留差事,休假半年,是我们女营的营主向长老会提交的议案。长老会审议通过,门主大人批准了,这才记入门规里,正式实施。”
“原来刘营主提出来的。怪不得如此之体贴。”沈九妹点头赞道。
罗阿花说道“门主大人真的很体恤门中弟子,是再宽和不过的人了。”
“是呀。”吴院长接着补充道,“当年,我们刘营主提交议案后,几乎是掀起了轩然大波。很多人说,保留差事、休假都可以考虑,但是,生孩子毕竟是自家的事,怎么还能要公中一样的发月例呢。这不是吃空饷吗?便是很多长老也觉得有些过了。所以,在长老会上没有通过。刘营主不甘心,动用了一次营主的权限,请求面禀门主大人。而门主大人听了刘营主的禀报后,启动了长老会重议程序。这样,刘营主才得到机会,在长老会上详说自己的提案。一些原本是反对的长老这才被说服,改了主意,在后面的表决里投了赞成票。最后,赞成的长老只比半数多两票,险险的在长老会上通过。如果没有门主大人,是绝计不可能在长老会上通过的。”
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。沈九妹等三人都是闻未所闻,眼里是不可思议。
“青木派竟是这样行事的。我生平头次听说呢。”钱姑姑连摇头,“可见,我真的是孤略寡闻。”
钱柳眼前一亮,说道“我以前听爹爹说过,鸿云武馆里也有类似的议事流程。沈师兄曾在鸿云武馆里学艺,怕是从中受到了启发吧。”
沈九妹点头“应当是的。”
其实,据她所知,这一套议事法门并不是鸿云武馆的初创。比如说,在叛军里的天王会也是类似于长老会的存在。而叛军创立天王会,也非一家之独创。而是从色目族人那里学来的。
可惜的是,私心太盛,天王会从一开始就只学了个三分象。后来,索性完沦为了权力斗争的一个工具。
她身为圣女,又常年在军中,可以说是亲眼目睹天王会是如何很快堕落的。
也正因为如此,听完吴院长的话,她更加为自己的弟弟感到骄傲。只有秋宝这个当门的,不存私心,完没有用青木派为自己谋私利的念头,长老会才能发挥其真正的作用。
心中一动,她环顾屋内,问道“屋子里的这些布置,也是刘营主的主意?”
地上铺着厚实的绒毯,两面挨着木墙摆着一个样式简单,没有漆漆的原木大柜子。它们有差不多一人高,分成三排。
最上面的一排整整齐齐的小杯小碗小勺子等,下面那一排是挂着白色的棉巾子。从数量上看,是小班里的每一个娃娃都一份。再仔细看,也是如此。因为小杯小碗上都用红漆写着不同的名字。每一块棉巾子上也一样的绣着名字。柜子的最底层是带小门的,比上面两层加起来还要高。一共有二十扇小门,每一扇小门上都贴着一张二指宽的小纸片,小纸片上也写着朱色的名字。因为柜子门都是关着的,所以,无法看清楚里头收的是什么。但她猜想,应该是孩子们的私人用品,比如说,衣物之类的。
除去门口装玩具的木大盒子,屋子里再没有别的摆设。
白生生的窗纸上贴着红色的窗花。鱼、鸟、花……生动鲜活,富有童趣。
可以说,沈九妹从来没有看到一间这样的屋子。专门为孩子们准备的屋子。
想得如此之周到、细致。刘营主真的是个妙人啊。
罗阿花这是第二回来托儿院。头一回来,是托儿院新建立的那一天。故而,她对托儿院里的事不是很清楚。闻言,看向吴院长“这屋子真是玉娥教你们布置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