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子命被梁广拖到了秦昀川面前,这个时候他已经疼得晕过去了,梁广可没有那么好心给他解开捕兽夹。
“他怎么会在这里?”沈应鹤见梁广回来,人也没事,便放心下来,继续吃饼。
“一路跟着我们出来的吧,反正我不觉得赵老爷会放他出来。”梁广坐到一边,也拿了个饼吃着,“盟主,我们该拿他怎么办?要我看就让他放在这里听天由命!一肚子坏水!”
秦昀川冷着脸用剑尖沾了水往赵子命脸上一甩,冷水让赵子命很快醒了过来,他搞清楚眼前的情况后,有些手足无措:“秦,秦兄……”
“你跟着我们做什么?”秦昀川冷声问道。
赵子命像是被他脸上的冷意蛰了一下,咬牙道:“你不是说了带我一起去离情楼吗?你把我忘了,我就自己来了。”
“哼,我们盟主可没答应过你这种事,都是你自以为是。”梁广平时还因为有崔永年在旁边,不敢造次,说话也还算礼貌,毕竟若不如此,说不定会被崔永年“教育”。可现在几人身在荒郊野岭,除了他们连人烟都不见一个,再加上秦昀川也没说他,梁广就放肆了。
赵子命见梁广这般咄咄逼人,秦昀川却一句话也不为他说,心中委屈,这时又看见正一边吃饼一边好奇盯着这边看的沈应鹤,便将秦昀川这般对待他的理由都归结到了沈应鹤头上。
沈应鹤被他眼神一瞪,也没好气地回瞪回去:“看什么看?”
秦昀川侧身挡住沈应鹤,断绝了赵子命的视线:“自己待在这里,还是滚回去,你自己选。”
他还不打算让赵子命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死了,这丝毫不解他心头之恨。
“你们就不能带上我吗?”赵子命颤抖着,腿上疼痛难忍,秦昀川的话却更伤人,“我们从小长大的情谊就这样不作数了吗?”
沈应鹤闻言机警地竖起耳朵去听。
“只是我爹在你们府中做事而已,什么一起长大?都是你自作多情罢了。”秦昀川嫌恶道,“别忘了我爹是怎么死的。”
赵子命瞪大了眼睛:“你怎么,你怎么会知道?”秦昀川的养父从秦昀川儿时就在他们府中做事,却在秦昀川成年前一年死了,对外说是病死,实际上却是被赵家欺负死的,虽说赵子命也是后来才知道此事,却为了不让秦昀川离开,跟着一块将此事瞒了下来。
秦昀川是怎么知道的?
“我……我没有参与进去!我什么也没做!”赵子命连声道,“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!”
秦昀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就像是在看蝼蚁:“可你却选择了骗我,现在还为了一己私欲,背叛北辰,勾结狗贼,居心不良。”
赵子命白了脸,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,竟是头一歪晕了过去。
“哈,真没用。”梁广拿着饼过来看了一眼,冷笑一声,“有胆子做怎么没胆子承认?”
“别管他了,我们明早就上路。”秦昀川拉着梁广坐回火堆边,将已经变温的药端给沈应鹤,“喝了。”
沈应鹤接过碗一饮而尽,苦涩药味让他直哈气,梁广去一边洗碗,秦昀川则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蜜糖放在他手里:“吃两颗,去去嘴里苦味。”
他的样子像是真的对赵子命不管不问,可沈应鹤却察觉到他周身气场颇有些生人勿近的意思,便知道他心里其实还是在生气的。
“你也吃一颗,心里会好受一些。”沈应鹤拿出一颗蜜糖放在他手心,“我没想到……你爹是这样离开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