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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已经过了午夜子时,柯尔什二皇子还在大殿中央鬼叫着跳大神,程锦困乏的睁不开眼睛,觉得他活像只下了蛋聒噪个不停的母鸡。

    不对,连母鸡都不如。母鸡好歹会下蛋。

    她挥着手示意结束了,作陪大人们的酒量和口舌都是练过的,一夜下来大部分都是清醒的,余下几个被搀扶着下去了。至于那二皇子,寡不敌众,又是个年轻好面子的,他早被灌的晕头转向。临走前这位二皇子紧抓着一名宫女的衣袖不愿走,最后梁子墨忍无可忍,一拳将其打晕,才结束了这场闹剧。

    待众人都走完了,宫女内侍们上前收拾这些残羹冷饭。待殿内只剩宁国人,程锦一扫方才困顿的模样,坐直了身体,揉了揉额角,顺道用系统给自己提了个神,扶着桌案站起来。

    梁子墨与宁流川一并站在不远处等候,两人的目光如出一辙,面无表情的看着她。程锦想到刚刚那五个温柔可人的妙龄男子,不自在的干咳一声:“我那是例行公事……那什么,我们先处理其他事。”

    秘密召来的大臣来到宣政殿后殿的书房时已是凌晨三点多,正是万物安歇,夜深人静之时,大街小巷连猫狗的叫声都没有。

    来到的人都是三书六部的主干人才,或是一头华发或是年轻有为。宁国的每一项政策的改变或是调整都是皇帝与这些人商议、草书、订正最后颁布,他们清楚所有关于宁国的大小事务。若说能够能从老皇帝那辈就开始卧底,且有如此大的势力叫数千人进入宁国都悄无声息,只能是这些人当中。

    “召集各位卿家来也无大事,”程锦一人坐的三尺台前的太师椅上,面前是一方檀木长桌子,桌上摆了一排排的案牍、文书以及纸墨笔砚等。十来人就站在长桌的另一边“只是此处柯尔什来访着实怪异,不知各位卿家作何感想?”

    柯尔什大过年的,不前不后,卡着老皇帝薨毙,程锦上位的时候来,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没好心。

    这其中关窍不需程锦多说,在坐的老少狐狸都能看出其中关窍。程锦起了话头,却无人敢接话,她冷笑一声:“拖上来。”

    一个血淋淋,披头散发的男人被韩钦常拖了上来。方才宴会他不在便是在梁子墨的安排下受理此事。

    他显然是受了好一顿的皮肉之苦,连手指头都没放过,被板子夹的青紫发黑,嘴角也被扇裂,身上的衣物满是血,下半身已经不能动了。

    此人一进来,看见他面前身穿官袍的高知高大人,在地上用两条胳膊朝他脚边爬,气若游丝的喊:“大人,大人救救我的孩子,让他们放过我的孩子,大人……”

    高知是那年少有为一栏的代表,三十不到的年龄便身居要职,是礼部司的长司。眼见这个人往自己脚边爬,他吓的脸都白了,眼睛瞪大了一圈:“你胡说什么!”手足无措的看了一圈,很快冷静下来,长袍一掀,跪在地上扣头“请皇上明察!”

    程锦目光冷的吓人:“……拖下去。”

    高知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,难以置信的看着程锦,直到快被拖出去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,大喊“请皇上明察!”

    程锦充耳不闻,眼睛看向地上那个蛆虫一样的卖国贼:“拖出去,腰斩示众!”

    天子一怒,伏尸百万。堂下的朝臣、婢女们纷纷下跪,将头埋于胳膊里。

    程锦站起身,从桌后绕道桌前来:“柯尔什兵强马壮,自太上皇起就对我宁国虎视眈眈,近百年更是送了两位公主去和亲,以图百姓安稳。现如今宁国内外不安,更是我们保家卫国,誓死效忠之时。”

    她缓缓说着,在每一个人眼前走过,最后走到韩钦常跟前:“柯尔什数千人马,在我朝百姓毫不知情之时入我国境,内忧外患不得不防。韩氏子孙韩钦常听令。”

    “在!”他埋头俯身,双手平坦高高举起。

    程锦将那块虎符放入他的手心:“今日起,我命你为威北大将军,即刻整队万人出发,前往西北,肃清戍边,查出是何人放的他们进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