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彬郁越来越觉得自己给陆霁煊把钢琴弄来是个错误的决定。
不对,当初让他活命就是个错误的决定。
第无数次把洛夭夭从琴房里抢出来,夏彬郁抱着人回房后委屈巴巴地咬牙切齿,“我也要去学钢琴!”
“少爷去学钢琴干什么?想要跟小煊合奏吗?”洛夭夭眼睛一亮。
“才不是,”夏彬郁马上反驳,不满地在女孩丰润的红唇上咬了一口,“是因为你总是会去陪他。”
“可是少爷不在我才去的嘛。”洛夭夭一样委屈。
夏彬郁顿住,搂紧了洛夭夭,“不行,总之就是不可以。”
洛夭夭捧住他的脸,“说真的啊,你有没有发现小煊最近有了点改变呢。”
“没有,一样的讨厌。”夏彬郁毫不犹豫道。
“小煊最近脸上的笑容变多了呢。”洛夭夭往两边轻轻扯着夏彬郁的脸。
夏彬郁轻哼,“他什么时候不笑?”
那惯常的,用来装乖巧的笑,他看了就碍眼。
“我是觉得最近他的笑,有点不一样了,也很刻苦地在练习呢。”洛夭夭道。
夏彬郁刚想说话,忽然嗓子眼一阵痒,眉心微动,放开女孩站起身背过去,“行吧,那我就去看看。”
说完,匆匆快步走出房间。
洛夭夭不解地望着他,“看什么呀?”
夏彬郁走得极快,冲到了洗漱间反手关上门,终于忍不住喉间痛痒咳了出来。
斑斑血迹喷洒在洁白的洗手池上,红得刺眼。
夏彬郁眼中堆满了冷漠,起身伏在洗手池上又咳了几声,缓过那一阵不适后,打开水龙头把周围清扫干净。
冷水扑在青年的面孔上,抬手把打湿的刘海捋上,露出光洁的额头,夏彬郁淡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他有遗传病。
真是可笑,他的一双父母,好的没有遗传给他,却是一个把疯狂的精神隐患给他,一个把活不过壮年的隐疾传给他。
夏彬郁想起医生的话。
“...本来在成年后身体就会走下坡路,但是你从小就没有得到正常的作息和生长,诱病早发,也是有可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