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龙卫的人一愣,“我们也进去?”
“当然。”严铮说,“这些禁卫找到内应汇合后,你们便现身控制住他们。”
从龙卫也许作战不如禁卫军配合默契,但每个人的身手要比禁卫军好上许多。若在暗处突然袭击,控制里面同属于禁卫的人应该不成问题。
“是,我等听从世子吩咐。”
他们游鱼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如水的黑夜,行宫内苑片刻后火光摇曳,刀剑相碰。
建元帝听到外面的声响,皱眉示意宋川出去看看。
宋川撇撇嘴,他自幼居无定所,长于山野,心里对于皇权没有太大敬畏。建元帝有手有脚,身体倍棒,为什么非得等着别人看了再回来禀报?
——浪费时间!
毕竟在他看来,都是人,难不成恭维一句真龙天子便真把自己当神了?
然而记起严铮和太医院院首嘱咐,他还是顺从地出去瞧情况了。
楚妍并未入睡,一直在等逼宫的人来,是已方有兵刃相接的动静,她便起身,让会武功的护卫出去打探。
在确定是那一撮“造反”禁卫军进了内苑,跟守卫内苑的打了起来后,立刻放了一只信鸽出去。
白色的信鸽振翅翱翔,带着消息跳入沈桉的手掌。
纸上的字不多,他读完后毁去,火光跳动着映照于他身上冰冷的铠甲。
铠甲泛着煞气,他扯动嘴角,“到孤上场的时候了。吩咐下去,准备出发。也告诉他们,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来了!”
他领着兵如潮水般涌向行宫。
天边此刻已经有了鱼肚白,太阳的光线划破黑暗,洒落大地。
今天是个难得的晴朗天气。
沈桉骑着烈马,心情大好,感觉十分良好,就差把天佑于他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。
底下人自然不会拂主子的高兴,便也恭贺起他来,祝福的话说了一箩筐。看起来嘴上的功夫可能比手上的功夫要厉害个几倍。
马蹄急促收住,沈桉盯着近在眼前的行宫内苑,仿佛能透过这一层层的房屋墙壁,看到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老父亲。
他……怎么这么兴奋呢?
沈桉前十二年印象里的建元帝都是高大威严的,大约又加上他上嫡长子,所以建元帝对他愈发严厉,几乎没什么好脸色。
从前他也想过是自己不够优秀,所以建元帝才对他万般挑剔,后来他长大了,不再认为父皇是不可逾越,不可对抗的存在。他开始笃定,若是他做儿臣的一言一行得不到建元帝的认可,那么就是建元帝的评判标准出了差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