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意弥漫,严铮蓦然却摇头笑出声来,再无意多言。

    他身后的军队骑兵缓缓向前推进,将他拥护在当中,长剑刀戟皆已亮出,明晃晃表达“战”之一字。

    严铮领军多年,对于排兵布阵再娴熟不过,是以虽然京畿三辅的士兵不如边疆的将士训练有素,但在他的掌控下,放眼望去到底比沈杞这边士气更高涨些。

    沈杞脸色有些沉下,严铮必须要死在今日,这样皇位和容净才能真真正正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。

    思绪周转后,他高举起手。

    令旗挥下,两军几乎同时扑出,咆哮对冲。

    严铮带领一路轻骑,向京城门口的龚邢冲去。

    三军夺帅,是为上策。

    危墙将倾,以天下济,刀光血影中,龚邢已经近在眼前。

    马蹄声急,龚邢面上阴狠,刀光闪在身侧,他挺腰坐起的同时一扯缰绳,马身随之而转,长刀擦着严铮肩侧软甲掠过,留下一阵火灼般的磨痛感。

    原本以龚邢的身手不能伤到严铮,但容净的背叛到底让他心神动荡,意志消沉,这才叫龚邢钻了空子。

    两匹马打着转,两人在顷刻间互换了位置,沈杞冷冷盯着惊险躲过的严铮,冷哼出声。

    “不必留手!”

    说罢,他由搭肩转成牵着容净的手,问她:“感觉如何?”

    容净闭了闭眼,压下口齿间的颤抖,爆了粗口,“我踏马谢谢你还知道问我感受!”

    “心疼了?”沈杞边说边摩挲她的手背,好似把玩一块上好的美玉。

    然而实际上他用足了力气,容净手背已经是通红一片。

    “……心疼你妈!”容净烦躁又厌恶,“这么多血……”

    沈杞表情奇怪,“你晕血?”

    容净抽手,“老子不晕!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现代人了,突然见到这么多血不害怕恶心吗?”

    沈杞认真端详她,忽而开怀,“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,我穿来之前是个法医?”

    “……呵呵。”容净赐他两字回应。

    两人交谈间,严铮和龚邢已经过了许多招。

    严铮脸上先前的血迹已经微微凝结,整个人渐渐肃杀之气大盛,随即毫不犹豫地松开了马鞍,踩在马背上刹那间腾空而起,迎刀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