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安安撒腿就跑。那人穷追不舍。
真TM倒霉,刚准备迎接自由,就给她安排荒野刨尸的戏码,谁的小心脏能受得了……
身后明晃晃的大砍刀激发了阮安安的求生欲,撒丫子跑的飞快。身后那人气喘吁吁,扶着颗大树不停喘气:“你……你给我停下。”
阮安安对他做鬼脸,停下给你砍?我又不是傻子。
终于逃上大道,远处烟尘四起,阮安安看清楚是辆马车,忙挥舞双臂,跳起来求援。
马车驶近,竟然真的停在了阮安安面前。
阮安安大喜过望,掏出块银子对车夫道:“可否行行好载我一程?”
车夫看了眼她手中的银子,没有说话。
阮安安忙又掏了一锭。车夫仍旧不说话。
阮安安还想再掏,马车上的人终于开口了。
“上来吧。”
嗓音清润,似上好的玉石敲击之声,阮安安听得愣了下,这显然不是黝黑皮厚嘴唇的车夫发出的声音。
阮安安从帘子缝隙往里面瞟,那声音道:“不上?”
“上,上!”阮安安忙跳上马车,掀开帘子,坐了进去。
虽是夏季,车上的人却穿着厚实的袍子,领口拉的极高,遮住脖子,面容苍白俊美,双唇没有血色,唯一灵动的便只剩下一双黑眸,黑多白少,看人时,冷冷清清,没一丝儿温度。
阮安安瞬间觉得周围温度下降了些许,奔跑的燥热也消散了,对着苍白公子拱了拱手,一本正经道:“多谢公子搭乘。”
苍白公子点了点头,眼眸在她面上停留片刻,淡淡转回,没有说话。
公子冷清,不爱说话,阮安安便自娱自乐,不时掀开布帘看车窗外风景。热风吹进来,公子一阵咳嗽。
车夫立刻道:“姑娘不要掀车帘,我家公子受不得热气。”
阮安安忙把车帘放下,腹诽这是什么奇怪毛病,得病之人多是受不得冷,他却受不了热。
再去端详那公子,发现他眼角泛起道血色红痕,看着竟有些妖异。
车座之下遍布碎冰,阮安安感受到的寒意并不是从这公子身上散发出来,而是来自这些降温的寒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