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车帘,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之后,她选中了马车前面将要路过的一堆草垛,一咬牙,待马车经过之际,用力一跳。
马车随着她这一跳,猛地一个颠簸,驾车的两人马上察觉出来不对劲,立刻勒车喊停。
而宋永安跳下马车之后,一个翻身躲进了树丛里,夜晚的树丛没有光,看起来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。宋永安嘿嘿一笑,现在,就只等流云和听雪找到她了。
这边两人跳下马车之后,迅速查看了车厢的情况,确定宋永安已经逃走,还未等他二人详细思考一下接下来的对策,后面的骑马声便越来越近。
二人和蹲在树丛深处的宋永安皆闻声回头望去,只见一众彪形大汉骑马而至,领头一人,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衣服,脸上留着一圈不是很稠密的胡须,宽大而有型的身材彰显了他的地位,一双浓眉大眼此刻正狠狠的盯着马车旁边的那两个人。
他瞥了一眼四周,道:“爷从昨日就开始跟着你们了,马车上的小娘子呢。交出来爷可饶你们不死。”
那二人对视一眼,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,笑着对那领头的大汉说,:“好汉莫急,您也看到了,那小娘子此刻不在我们车上,怕是已经跑了。”
说完,怕那大汉不信,还掀起了车帘。
大汉见状,也没再纠缠,看着他二人,道:“既如此,你二人还留在这里干什么,还不赶紧滚。”
那二人匆匆道谢,见此时定是寻不回宋永安,急忙驾车离去,给镇安候报信去了。
宋永安此刻正蹲在树丛里偷看,想着等那群大汉骑马离开,她在这里再稍等片刻定能等到流云和听雪。
刚刚听那大汉口气,似乎是为自己而来,可既然没抓到自己,又为何不作详细的询问,为何匆匆放那二人离去,除非,他早已知道自己藏在哪里,不好…
想到这里,宋永安心里一惊,拔腿就往树林深处跑去,可那大汉好像早已知晓她的想法一般,下马几个健步就抓住了她的领子,像提小鸡一般的把她从树丛里提了出去。
她见已经暴露,也不过于挣扎,忙换上了一副笑脸,想拖延时间等流云和听雪来救,道:“大哥大哥们,有话好好说,别动手啊”。
可那大汉却不给她拖延时间的机会,端详了她一番,哈哈大笑道:“我正缺个夫人,如此一般你正好跟了我,我定会保你吃穿无忧的。”
宋永安心里一凉,本以为这人劫财,还能与他商量一二,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劫色,当下便挣扎起来,想要逃跑。
挣扎之余不小心扯破了半边胳膊的衣衫,露出了手臂上的守宫砂,一下子便被那大汉的手下眼尖的看到了。
那手下往前走了几步,行至大汉身边,附耳道:“头儿,这还是个姑娘,我听闻最近凝香阁收未开,苞的姑娘儿,一个能买到这个价…”说着手上比了个数,接着道“我们何愁找不到婆娘,不如就将她卖到凝香阁,也好让兄弟们都分分好处。”
大汉仔细一想,觉得甚是有理,于是命人将宋永安绑到马上,一路向西行去。
宋永安察觉不妙,刚才听他们讲话似乎不是中原人,而凝香阁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,南齐的青楼一般都是以楼命名,而阁则是大戎的叫法,这从群强盗的穿着和他们行走的路线上看。
宋永安为自己悄悄捏了一把汗,心里恨上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镇安候,派人来抓自己竟然就派了两个不中用的半吊子,她不禁感叹,自己该不会是没等来流云和听雪,反而遇到了大戎的绑匪吧,这可也太凄惨了吧。
一路风餐露宿,远远没有从前住的舒服,几日之后,宋永安和强盗几人终于到了大戎。
大戎是游牧民族,百姓朴实又健壮,朝廷重武轻文,大戎的勇士都以练功习武作为自己的目标和任务,而他们的都城则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阳朔。
阳朔算是大戎最有钱的城市,凝香阁正是阳朔数一数二的花楼,宋永安到这里的时候,街上众人都在纷纷讨论着凝香阁新排的寿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