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士问出口的一瞬间,宁颂便冷笑了一声。
她披上衣服站起身,打破屋内的沉寂:“是啊宋师兄,你都没看见,尹督长抓活口时剑法何其潇洒倜傥,十里八乡的女儿家若是看到,都要忍不住丢其水果。”
宁颂话顿了顿,侧眸盯着尹叁腾半晌,幽幽吐出几个字:“最后尹督长说不定会因为太过倜傥,被人丢东西砸死。”
屋内的其余几个人被宁颂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倒是尹叁腾还能笑得出口。
他抱拳对这宁颂和宋士二人:“宁总旗实在是过誉了,虽知你照顾我这个新入不良卫的督长,但也不必如此,这活口就是宁颂抓的,尹某不过在旁瞧了个热闹,不敢揽功。”
宁颂表情凝滞。
他——
自己竟然误会尹叁腾了?!
他一开始便没有准备抢功劳吗?
宋士不知二人中的弯弯绕绕,走过来拍了拍宁颂的肩膀,称赞道:“做的不错,今日之事我会请示不良帅,你算是将功折罪了。”
“啊,多谢师兄。”宁颂几分呆愣。
宋士若有所指看了宁颂一眼,目光之中的称赞丝毫不收敛,可宁颂却没有顾得上回应这个目光,她视线落在尹叁腾的身上,终是抿了抿唇,半晌未说出一句。
屋外,宋士兀自吹了一会冷风。
他紧了紧腕甲,缓缓抬脚走向地牢。军医已经为那梁姓乱党简单包扎了一下,宋士走了进去,浓厚的血腥气中夹杂着乱党的阵阵呻.吟,宋士在牢房前驻足。
狱卒打开门,宋士走了进去。
冷汗之下,梁姓乱党脸上桀骜不减,军医缓缓站起身,正要报备此人伤势,可他话音尚未出口,便见宋师抽剑而出,直接挑断了包扎好的纱布。
伴随着乱党的一声哀嚎,狱卒也心有余悸地皱了皱眉。
“宋总旗!”军医小小惊呼一声。
嫣红的纱布掉落在杂草上,稀微的皮肉点点连缀,宋士蹲下身,细细去看那伤口。
旋即,他皱了皱眉。
手臂与脚踝上的伤算是致命一击,更是限制了此人行动的关键。砍伤之人剑法利落,隐隐可见森森白骨,足以见得此人力气之大。
宋士简单在脑内对比了一下宁颂的武器。
——不是她下的手。
宋士站起身,将剑重新插入鞘中:“包扎上吧,别让他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