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查红淮活动轨迹的事交给了手下的队士。
这几日,宁颂忽然闲了下来,她搞砸了这次的任务必然要受到惩处。宁严和李珀均二人有些过节,可为了这件事却也不得不低头向对方请罪。
李珀均似乎准备秋后算账,当下没有对不良卫进行过多为难,宁严略松了一口气,更坚定了要找到真凶的想法。
不过出于惩处,宁颂和宋士二人都被罚了整整半年的俸禄——这还只是开始,如果不能将功折罪,他们二人势必吃不了兜着走。
捏着自己干瘪的钱包,宁颂那几分惴惴不安的心忽地填上了一抹悲戚,她忍不住叹道:简良啊简良,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你?
“是啊,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他呢?”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,宁颂这才察觉到自己竟将心里话念出了声,眼下正好被段苍听到。
段苍和她并肩坐在廊下:“简良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,除了脑子聪明一些,这人看着简直是一无所长,唯一的用处就是他能够扭转弘州混乱的局势,想要他死的人也正有可能是乱党的势力。”
这些,宁颂倒是没去想过。
“是啊,城中几个乱党的据点之前便有派人在盯,但是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传来。”宁颂绕着手指,望着天。
忽然,段苍用手肘捅了捅宁颂,她转过头:“怎么了?”
段苍道:“感谢我吧,红淮常去的地方、常吃的东西、喜欢的姑娘,都被我查出来了。要是你想知道他几时起夜去茅房的话,我也可以——”
“多谢段苍大哥!”宁颂连忙谢道。
诚如尹叁腾所说,红淮于前年七月入尚书仆射府,从此担任府中侍卫一职,平日沉默寡言,和人来往甚少。
他每月十五会去城西的酒楼吃一顿好饭,然后再去秦楼楚馆找乐子,第二日回仆射府。李珀均对他买.春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基本是不管的。
红淮还喜欢去东市的赌场,但这人俸禄不高,所赚的银钱完全不够赌,所以他和吕氏钱铺还有些往来,几乎算是那里的常客——
“你不觉得奇怪吗?欠下吕氏钱铺那么多钱,可钱铺的人却鲜少催债过。”宁颂忽然道。
“你觉得吕氏钱铺有问题?”
宁颂缓缓摇摇头,带着些迟疑:“不能就此断定,红淮常去的地方都极为可疑,我马上派人常盯着些,青楼、赌场、钱铺、酒楼。”
段苍脸色一变:“你说他会不会因为欠钱太多直接被催债的打死了?”
宁颂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无奈,她看着对方,摇头鄙视道:“段苍,你实在是······”
段苍哈哈一笑,带着青筋的手大力拍了拍宁颂的肩:“大哥这是想让你开心一点啊哈哈哈。”
按照段苍和宁颂的吩咐,红淮常去的地点悉数被暗桩盯了起来。
宋士在云通县待了好几天,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。宁颂瞧着自己师父嘴上不说,但心里其实惦念得很,毕竟是自己的徒弟,能不心疼么?
宁颂何尝不是想着自己师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