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长老憋了半天,只能道:“总归知根知底。”
薛牧悠悠道:“我知道神枪门扎根剑州也数百年了,有钱有人脉,问剑宗自己的千年影响力也不是吃素的,联起手来可以很轻松迅速的把境内的乱象平息下去,还可以借助神枪门解决宗门经济的燃眉之急。而神枪门势力不如问剑宗,不用太担心将来有反客为主的问题,有些人甚至觉得可以通过这事慢慢的吞了神枪门呢对不对?”
那赵长老便道:“是又如何?”
薛牧慢悠悠地抽出一张纸,念道:“八月十五夜间,蔺无涯东去冰原,凌百战密会叶庭升。八月二十一,蔺无涯伤情流传,凌百战密会问剑宗赵昊,赵昊串联问剑门下数人不详。”
无数目光如剑射向赵长老,赵长老神色惨白。
薛牧继续念:“八月二十二日,蔺无涯慕剑璃归,问剑易主,异象冲天。凌百战邀约剑州数家二三流宗门聚会,内容不可知。八月二十五日,凌无双邀问剑门下张剑谭比斗,胜其数十金,当日张剑谭囊中羞涩典当佩剑,凌无双暗示典当行压价三折,剑谭怒而拔剑,第一宗问剑门下强卖案由此而起,此后类似数案暂不细表。”
很多始终默不作声的长老,慢慢站起身来,浑身剑意缭绕,怒火冲霄。
“九月,藏陵县数家宗门季供由藏剑阁收缴护送,被横行道劫取。战时临近数家宗门按兵不动。藏剑阁上报问剑宗,泥牛入海,不知结果,据称被赵姓长老驳斥,说宗主大典诸事繁杂,小事将来再说……”
赵长老颤抖着手:“薛牧,你这是污蔑!”
薛牧看了他一眼,抖了抖纸张,轻笑道:“薛某虽然写故事,可写不出时间地点人物一环一环这么完整的小故事。说来薛某倒是要感谢贵宗诸事不问,让我星月宗情报收集如沐春风。”
数柄长剑出鞘,不是攻向薛牧,而是直接架在了赵长老脖子上。慕剑璃神色铁青,淡淡道:“薛牧继续念。”
“九月底,铁山县季供由天剑派收缴,被欺天宗冒充上使所骗,骗子有问剑令牌。类似事件很多,半数魔门出手,半数乃神枪门与几个二三流宗门直接出手。劫掠诈骗所得红货,特征明确的,纵横道无法处置,由神枪门与总督府分别收购。与此同时,物价针对性变化。此外,民间谣言飞散,都说问剑宗为操办宗主大典,额外向各地收缴礼品。有人借机刮地三尺,都说奉宗主命。”
“砰!”慕剑璃恶狠狠地拍碎了案桌:“奉宗主命!这是奉了你赵宗主之命吗!”
薛牧发现问剑宗的人有一个很可爱的地方,哪怕反派也是如此。
或许是一生唯剑,宁折不弯,锋锐凌厉,他们做事往往有攻无守,有进无退,直接了当。对于责难,不知道是不屑辩解还是不会,总之当实锤甩在脸上,赵长老就不再争辩,反而很直接地挺着胸膛,正色道:“老夫没有叛宗。”
这六个字,言下之意其实是承认了指控,只是性质并非叛宗。
薛牧饶有兴致地看着他,笑道:“我相信。因为蔺老宗主境界跌落之事,外界并不知晓,说明你没有出卖最核心的信息。”
赵长老冷笑道:“我虽然憎恨蔺无涯,也知道一旦消息轻泄,问剑宗遭遇的麻烦可能要更大百倍。老夫为了宗门着想,自然不会泄露宗门关键秘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