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无涯冷笑不答,慕剑璃不可思议地道:“可赵师叔为何这么做?”
“赵昆是我堂弟,你们不是不知。”赵长老冷冷道:“蔺无涯放纵妖妇,我也知道是为了合道考虑,暂且忍了。可你作为新宗主,也和薛牧搅在一起,恕老夫不能忍!”
慕剑璃沉默。她心地良善,这时候反倒觉得有点愧疚。
薛牧问道:“所以你做的事,只是不想让剑璃好好做宗主?”
“不错!”赵长老大声道:“一个女娃娃,乳臭未干,恋奸情热,能做什么宗主?老夫也不知当日为什么连林师叔等长辈都会带头支持,简直可笑!”
薛牧笑道:“我就说嘛,问剑宗不管事也不是现在开始,其实现在应该是开始努力理事了才对的,怎么反而是近期特别多事,不是内部有人给新宗主捣乱,光靠外人可没这么容易。”
那白发老者怒道:“赵昊!即使你不同意剑璃为主,也不能勾结外人,自坏本宗根基!简直混账至极!”
赵昊摇摇头:“各有所谋罢了。第一次凌百战找我,是试图摸清楚无涯伤情,当时无涯未归,我也不知道,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他。倒是此事提醒了我,无论无涯具体伤情,总之回归时肯定带伤,战力大减。我当趁机串联众人发难,不能让这种尸位素餐之辈再做问剑之主。至于薛牧说这是被当剑使,我知道,但我还是要这么做。”
蔺无涯还是冷笑。
白发老者道:“这么说你倒是一心为宗门了?别说总督府和神枪门所为,你丝毫不知!”
“起初不知。”赵昊叹了口气:“当知道的时候,内心倒也觉得借此乱象,可以再度弹劾慕剑璃不配为主,不如放任一段时间。”
薛牧补充道:“恐怕不止放任吧。你觉得不如配合行事,将来若是取得权柄,由于你明知根源在哪,倒能准确找到破局之处拨乱反正,成为宗门中兴功臣。”
赵昊看了薛牧一眼,没有辩解。
因为薛牧说中了事实。赵昊虽然讨厌薛牧,内心深处对他勘破人心的目光倒还真有几分佩服。
白发老者频频摇头:“所以你越走越深,索性连底下被劫的汇报都挡回去了?明知道神枪门议亲不怀好意,你也觉得你可以利用他们?”
赵昊沉默。
“你糊涂!”白发老者终于勃然大怒:“你有多少谋算岂不自知?敢陪朝廷总督这等勾心斗角之辈玩互相利用的把戏?今日叶庭升当众发难,你有个屁放吗?好在剑璃应对得力,若真让本宗在天下人面前名誉扫地,你有十个狗头也不够负责!”
“我……”赵昊嗫嚅了半天,颓然道:“我确实没想过他会在那种场合……”
“那你哪来的自信继续和神枪门玩把戏!”白发老者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:“凌百战身后有叶庭升筹谋,你有个屁!”
“行了。多骂于事无补。”慕剑璃忽然开口:“赵昊勾结外人,坑害宗门,证据确凿,已经供认不讳。顾长老,以本宗法度,赵昊该当何罪?”
执法堂顾长老抿了抿嘴,如果按赵昊的说法,倒还罪不至死,但是慕剑璃依然给他扣上“勾结外人”的定性,这是要他死,这是新宗主打算立威了。
而这也驳不了,无论主观上怎么想,勾结外人的事实确实存在。造成的后果也确实很恶劣,搞得宗门风雨飘摇,只要心向宗门的谁不火大?给他减罪的意愿都没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