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家人对着郗声这身官府,似乎少了些畏惧之心,他们高叫着。
“郗大人说的什么话!什么居心不良,什么染指!”
“自己家的东西能叫染指?”
“郗大人这是给我们摆官威呢!”
……
郗声是通判,往常打交道的多是官府之人,平素又儒雅惯了,做不出将人抓起来打板子以示警告的事儿,自然不是乔家这些没皮没脸之人的对手。
乔言与桓列在马车上听得清楚。
桓列又有坐在马车里,还想看看,这郗大人能有什么退敌良策。
乔言却忍不了了,冷若冰霜的脸上升起了几缕怒气。听听,明明生而为人,怎生这般爱做畜生!
“我倒是不知道,什么时候我家的商号,成了别人的东西!”
乔言掀开马车的门帘,走出马车,居高临下看着不远处闹得轰轰烈烈的乔家人,目光之中冷意凛然。
乔言的出现直接让乔家人气短了一截,最后,在周边看热闹人群的指指点点中,灰溜溜离开。
郗声看着安好无虞的二人,几步快走到两人面前,眼眶瞬间红了红,问道:“你们两可算回来了!”
桓列看着四周还未散尽的围观之人,温声道:“郗大人,咱们回府再说吧!”
郗声吸了吸鼻子,收回要夺眶而出的眼泪,点了点头。
乔言眉头微皱,看着郗声,郗通判什么都好,就是眼眶太容易红,眼泪太容易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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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?”郗声满脸担忧地看着二人问道。他这几日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好,每日处理完政务,便带着手下的衙役在城外寻人。
乔言看着郗声眼下的青黑,便知晓,他这几日恐怕都没怎么休息。
桓列简单将两人遇到之事说了说,郗声听闻又是一顿自责。
“都怪我!皎皎先前都是核查丈量刑罚是否合乎《大衡律》的,她一个女子出城办案本就危险,我还没有多安排几个衙役陪同,都怪我!”郗声的眼角带着一丝殷红,“明善与你若是真出什么事儿,我百年后可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乔叔父……”
乔言拍了拍郗声的肩,无奈而又娴熟地安慰道:“这与子方兄有何干系!子方兄莫要自责了。”
她阿爹虽是商人,但当年曾在鸳湖书院求学,与郗声的父亲乃是同期学子,也是差点儿走了仕途。郗声五年前来秀州任职时,郗父便曾写信给她阿爹,请他帮忙照料。
桓列暗暗撇了撇嘴,不动声色站到郗声身边,隔开了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