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他也一早就到了,亲自监督内务府,主理操持宴席。所以你看这儿都有条不紊的。”
众人口中不怀好意地议论着,结论自然是说三皇子被父皇排挤打压,走投无路只好来讨好太后了。
慕如烟望着那片人心浮动的暗浪与交头接耳的嘴脸,心中感慨着。
这阵子自己府上失意,他那边的日子又何尝好过。
回想到自己回都那日,所有皇室子弟都早早到齐,唯独朱景深姗姗来迟、避退不及,而今时今日他却是挺身而出、当仁不让。
慕如烟目光伤感幽淡,嘴角扬起温暖的笑意。
朱景深进了里殿,将太后搀扶出来——这从前都是慕如烟和朱荃做的事。
老太太一眼看到慕如烟,眼泪夺眶而出,将外孙女紧紧抱住:“几日不见,怎么瘦成这样……”
慕如烟忍住泪,撒娇着将头往老太太怀里蹭了蹭,甜甜笑着哄道:“皇奶奶每次见了都说我瘦,孙儿一直都这样啊。”
老太太握着外孙女的手,亲昵地拉她到自己身旁位置坐下。
朱景深正要走到慕如烟身旁的座位,朱荃却已早早地抢先上前,一屁股在表妹旁边坐下了。
“……”
若是从前,朱荃向来都会坐在老太太身边另一侧的。
太后不知是否看在眼里,微微招手对朱景深慈爱道:“深儿,坐哀家这边。”
朱景深乖顺颔首,到皇奶奶另一侧坐下。
寿宴开席,祖孙间闲话家常,说说笑笑,整座大殿的气氛终于温暖活跃起来。
边吃边聊,内务府从一旁陆续恭谨呈上贵戚子弟送上的寿礼。
见到雍家替自己准备的寿礼的时候,慕如烟整个人凝固了。
青独山玉旷世珍美,价值连城。那玉镯又由东海百岁名匠百人百日打造而成,巧夺天工,美轮美奂。
只是……
慕如烟暗暗咬着牙,若是今日有力气,手中筷子怕是要被捏断了:叫雍家帮自己准备寿礼,可没叫他们送个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的……
见内务府的托盘上放着两副一模一样的玉镯——一副是慕如烟送的,一副是雍家送的——底下人又叽叽喳喳议论纷纷。
“对镯……”
“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