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比金坚、心有灵犀、佳偶天成……?”
朱荃一口汤差点呛到。朱景深无奈抬手抚额。
同辈们继续交头接耳,听语气像是猎奇,又像是颇为不屑:
“早就听说东海的传言了……”
“东海民风开放,听说那雍家的作风是出了名的败坏。”
“可不是么,不论是雍国公还是……”
虽然刚刚还对雍家颇有意见,可一听到他人如此议论,慕如烟一个绝厉眼神扫过众人,桌席上的流言戛然而止,顿然无声。
太后似乎毫不介意那两只相同的镯子,颇为欢喜地接过来,立刻分别戴在左右手,对慕如烟笑道:“你们从小打打闹闹长大,如今感情能如此深厚,哀家看着也放心了。”
不知什么堵在喉咙口一样,慕如烟无言灌了口茶,对外祖母尴尬笑笑,埋头喝汤。
太后慈爱地望着外孙女。
宴席上,她的一侧是慕如烟,另一侧是朱景深。此时,老人伸出戴着对镯的左右手,分别握住左右两个孙儿的手。
大殿顿时鸦雀无声。
朱荃在一侧猛地抬头,屏息静气。
连朱景深都没料到太后的此举,被握着手,双眸震颤,一时在原地发愣。
而慕如烟手忽然一颤,几乎是下意识的,立即将自己的手从外祖母手中抽了出来。
一瞬,朱景深瞪大了眼睛,颇为受伤地凝视着慕如烟。
她将头别过去,默默喝汤。
慈宁宫几桌餐席上又传来嗡嗡的低沉交头接耳声。
太后不露声色,只是双眸染上一层雾霭。
午宴结束,众人陆陆续续都行礼辞别。慕如烟还在里头陪皇奶奶,朱荃与朱景深两人候立在慈宁宫大殿外,两人脸色都很不好看。
这几日慕如烟病重,朱景深日日叩门拜见,却被朱荃派人挡在慕府门外不说,朱荃在府内外加派了层层叠叠的守备,一日严过一日,朱景深仅在夜里成功偷闯进去过短暂的一次,就再也没有靠近的机会了。
再加之今日宴席上的种种,朱景深知朱荃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,就是不让自己靠近他表妹一步。
可感情的事是两个人的事,若是你情我愿,又与他何干?
朱景深要径自往里去,又被朱荃蛮横拦住:“我是她的兄长,我不同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