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谢谢大娘。”乔爱苏露出灿烂笑容,向大娘道谢,“我明天会赶早来的。”
好想吃烤地瓜啊,今晚拿烤箱烤点吧,她去买糖雪球,扫码付款,支付成功那一刻,手机电量由30%直降至0%,自动关机。
电池有够不耐用的,乔爱苏一摸兜,她没带现金,想去菜市场买地瓜的计划搁浅,被迫打道回府。
“苏苏。”苏景修还坐在客厅的老位置,他拿起桌上的烤地瓜,“我买到的最后一个烤地瓜,你趁热吃。”
“谢谢,我有糖雪球了,和烤地瓜同吃会烧心。”乔爱苏脱下羽绒服挂到衣架,手焐热手机,“我回屋画画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苏景修默默吃掉烤地瓜。
之前他也是在下雪天,想送地瓜没送成,不同的事件,相似的结局。
高三乔爱苏参加美术集训,联考后她不常上课,每天回去很晚。有天他买了烤地瓜,骑车跟在她坐的公交后,想假装偶遇,把烤地瓜送她,偶然间听附近的胡同里,一伙小混混在预谋要上门威胁恐吓。
谈话中他们确认住址,正是她填表时写的家庭地址,他涌起见义勇为的信念,上前阻止,奈何寡不敌众。
冒着热气的烤地瓜掉下,他想捡,那伙小混混将他打倒,围住他痛殴,烤地瓜在打斗中被碾压踩扁。
温度趋近零度,雪到地化为雪水,浸湿他的大衣头发,沾满了泥的鞋底踹向他,他满身的脏污,艰难呼救,只余如释重负的轻快——他们忙着打他,就没空去打她了。
幸有晚归家的学生和家长发觉,躲在暗处报警,警察来解救了他,当场抓获小混混们带走,而他髌骨骨折,右膝因此落下旧疾。
次日起他请假没去上学,住院养伤,借口得了水痘,直到开学痊愈返校。
这件事苏景修没和乔爱苏说过,更没说的打算,因为他不想把它当成他博取同情、获得爱情的筹码,他们交往应该出于爱,而非出于感动。
伤势她问过,旁敲侧击过,他死活不说,它会成为他永久的秘密,伴随他进入坟墓。
那是苏景修第一次想保护乔爱苏,他以为他可以保护她一辈子,谁知他迷失本心,忘记了初衷。他是在保护她不受外界言论侵扰,却同样在用自己的冷漠伤害她。
除他之外无人能伤她,多么讽刺的走向。
动笔前,乔爱苏在窗前看雪,拜乔志诚雇小混混打劫那事所赐,她关于雪的记忆多半不愉快,总会梦见压抑阴暗的雪夜。
但在苏景修的老家,纯洁无瑕的雪景治愈了她,雪中自有宁静安详,她的不快日益被覆盖、被取代。何必为某些人迁怒雪天?它是无辜的。
冰雪都冻得实诚,乔爱苏忽然冒出个点子,她想设计个冰灯,摆在大门边,精心挑选图样及灯光,视觉效果一定很炫酷。
她搁置手头的摸鱼画作,搜集资料参考画图,建模研究体积大小,直搞到半夜。
睡前想喝点饮料,乔爱苏下楼拿她囤的冰镇杨梅汁。厨房里就她在,她洗了手,抽一张随身带的一次性洗脸巾擦干。
环视四周,她悄悄掀开米箱盖,把手伸进大米中。
舒服了,好解压,科学原理未知,只知这么做能收获舒爽感,乔爱苏沉醉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