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独有偶,朱若兰也在贴身宫婢的禀告下得悉了皇后受罚的事。
乳母李氏面露忧色:“殿下,太皇太后摆明了不喜欢皇后,您还是尽快与皇后划清界限为妙。”
皇后还不知道能得宠到什么时候呢!皇太后可是陛下亲祖母,又亲手抚育过陛下几年,地位安如磐石。要她说啊,宁愿得罪皇后,也万不能招来太皇太后不满。
贴身宫女碧荷却不认同:“现在还不知道皇后失没失宠呢,这么快落井下石。嬷嬷就不怕他日皇后与陛下和好如初,皇后要秋后算账?”
朱若兰左思右想,拿不定主意。
李氏心说这有什么好思考的,“殿下,太皇太后在宫里几十年屹立不倒,未来也不可能会倒,您可不能为了一时投机得罪您亲祖母啊。”顿一顿,她觉得这话还不够分量,又补充:“陛下至孝,连只有名分、素无交情的太后都能孝敬十足,何况是自个儿亲祖母呢?你万不能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啊!”
碧荷等她说完,才道:“奴婢斗胆,敢问殿下,太皇太后如今年岁几何?皇后娘娘和殿下您,年岁又几何?”
太皇太后年近花甲,纵使能护着主子一时,可能护得她一世?
碧荷说得隐晦,但朱若兰懂了。
“本宫明白了。”朱若兰终于下定决心:“碧荷,你现在就去坤宁宫给皇后问安,告诉她太皇太后禁令刚下,我不能忤逆祖母的意思,这段时间就先不过去打搅她。等禁足事了,我再去请教,多余的话不要说。”最好再带点东西过去,显得亲热一点。可带什么好呢?
碧荷:“……殿下找个借口遮掩一下会不会好一些?”
朱若兰拨弄着桌上的红梅瓶花:“不必遮掩,你直说就是,皇后喜欢心口如一的人。”皇后本人就是表里如一之人。
碧荷恍然:“是,奴婢下去就办。”
李氏看一下主子,又看一下碧荷,心里忍不住发愁。明知面前有个坑,还要眼睁睁看着主子往里跳,拦也拦不住,填又填不平,这可怎么办呐?
……
不唯独仁寿宫,就连无主的东西六宫也有小道消息传开。
“皇后失宠?真的假的?”
“肯定是真的,陛下好多天不见皇后了,皇后亲自去找还被赶回来,还能有假?”
“太皇太后还罚了皇后禁足、抄书呢,皇后这回可不好过关。”
……
“你说坤宁宫那位也真是的,在后宫待得好好的,偏要跑去前朝,你说她为的什么呀?”
“好日子过多了嫌无聊么,这有什么稀奇的。”
“要我说啊,宫里还是多几个妃嫔的好,给那位紧紧皮,也能多几个人服侍两宫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,咱们也能有个主子,甭像现在一样天天除了洒扫还是洒扫,日子没点活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