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精美的梨花宫扇被一截玉色手臂拾起,谢贵妃定睛一看,美眸中竟平白无故的多出一抹怨毒的恨意。
护在福宁公主前边的那粉雪纱掐腰裙的,可不正是那位故人。
“怎么,害了我侄女一次,如今又想阻碍本宫的好事儿?”谢贵妃唇边勾起一抹冷笑,语气寒凉:“你看清楚,这大业宫里,光是庄严森然的宫墙便可将常人吓破胆,难道你不怕么?这皇宫可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做主!”
虞晚轻轻一笑,挑起眉的样子已有三分像陆鄞,她淡淡道:“是么?”
说完,她朝谢贵妃走近了几步,手中那照月梨花扇翻转间顷刻变成了一枚匕首,匕壁上镶嵌的红宝石发出嗜血的光芒,而那锋利的匕刃正抵在谢贵妃雪白的脖颈间。
“你!”谢贵妃美眸瞪圆,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弱不禁风的姑娘,她怎会,怎会有如此手段。
喷薄的血管就在眼前,虞晚持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,可她佯装镇定,飞快扭头冲云杳喊:“快和彩玉带着公主离开!”
云杳一步并作三步同彩玉扶好公主,重新起轿。
公主生产的事儿不能在宫中,彩玉一月前便早早安排了宫外的院子,可眼下来不及回宫备车,云杳在旁低声道:“我们姑娘来时坐的马车就候在宫门外,姐姐随我来!”
彩玉眼中大喜,顾不得擦眼泪言谢,两人拥着公主轿辇很快就冲出了小巷,朝宫外绝尘而去。
“拦住……”谢贵妃刚欲说话,脖颈便传来寒凉的压迫。
虞晚凝着四周的侍卫,扬声道:“谁敢!”
小姑娘清丽的面容隐在这半明半昧的光线里,娇柔的轮廓镀上一层明媚的光芒,俨然间仿佛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的模样。
侍卫们面面相觑,再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作,眼前这个小姑娘是个亡命疯子,若她真伤了贵妃,那他们的下场,便是陪葬!
谁也不想死,谁也不傻!贵妃又如何,没有自己的命值钱。
眼看着人都走了,谢贵妃反而冷静下来,她过偏头,朱红的唇瓣嫣然一笑:“本宫倒是一次次小瞧了你,本想着你嫁给四皇子,一朝跃上高指枝成了皇子妃,我们井水不犯河水,本宫也算给四皇子一个面子,看如今,是留不得你了。”
虞晚的脊背悄然挺直,攥着匕首的掌心都翻出了薄汗。
怕么?怕死了。
可能退么,都到了这个份儿上,打死也不能退。
此刻的虞晚脑海中浮现那人清贵如玉的身影,他的话历历在目。
“世子夫人也好,四皇子妃也罢,你都无须记得,你只要记得,你是我心爱之人,是我陆鄞的妻。一生一世一双人,我永不纳妾。”
是了,她是当今四皇子的未婚妻,未来入玉碟的皇子妃。
这样的真挚的誓言,想来自己在他心中应该有些分量吧。
虞晚心底里凭生了一股勇气和自信,她横着匕首,美眸看向贵妃:“我乃未来的四皇子妃,今日贵妃若敢动我,就等着殿下去月梨宫问罪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