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军营的苏平河感觉通体舒畅,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满血复活地爬了起来。
从秋末来到边疆,历经寒冬,到如今天气渐暖,转眼在边疆已经过去近半年了。
这半年来,苏平河可以说是过得水生火热,动不动就命悬一线。
然而竟也跟这气候与京城大相径庭之地,渐渐生了些许感情出来。
战后,由于苏平河所立功劳甚大,段长暮已经将其功绩修书一封禀呈给了远在京城的李崇安,等候李崇安的亲自加封。
因此,虽然如今苏平河在军中还是校尉的头衔,但在众人心中,她早已今非昔比。
项逸和刘志武更是将她宠上了天,总是找各种借口不让她参加神弓营的日常操练。
“前日刚猎来的新鲜鹿肉,考得外焦里嫩,苏校尉你确定不要尝尝?”项逸端着一大盘鹿肉走进了苏平河的营帐。
苏平河无奈地看着他:“项指挥使,你觉得我天天这么光吃不动,真的没问题吗?”
“有什么问题?”项逸满脸不解,“你先前昏睡了十几日才醒,后来还得了疫症,不应该多吃些好的补补气血吗?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?急着操练做什么?”
苏平河还想着拒绝,账外又传来了孙陵游的声音:“项指挥使说得一点没错。”
苏平河惊喜地看着一身单衣的孙陵游:“你怎么有空来?”
“战后大伙儿都放松了,正商讨着卸甲归田的事呢,我来找大哥问问将来的打算。”孙陵游笑呵呵地递了壶酒给苏平河,“你就别再想着辛苦操练的事了,如今你是咱们整个齐军心中的大功臣,养好身体才是最要紧的。”
苏平河有些汗颜:“什么大功臣……我连敌人都没能杀掉半个……”
“瞧瞧,还谦虚上了。”孙陵游倒了三碗酒分给两人,“要不是你带领神弓营烧了梁军的粮草,这场仗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呢。”
苏平河瞪他一眼:“怎么是我带领的呢?你把我们项指挥使放在何处?”
项逸倒是毫不介意:“你的功劳有目共睹,我不会与你争这个,若是没有你,我此刻只怕只能在地府喝酒吃肉了。”
“地府可没有酒肉。”孙陵游开始跟他贫嘴,“项指挥使你还不赶紧敬我大哥一杯!”
苏平河赶忙端起酒碗:“不敢当不敢当。”
项逸年岁长她许多,无论是资历还是实力都在她之上,她还不至于不知天高地厚。
三人正说着,营帐外传出了阵阵喧哗声。
“怎么了?”三人放下酒碗,一脸好奇地往外走。
“启禀指挥使,是前头玄甲军忽然有人发了疫症,他们……他们说疫症是苏校尉带回来的,正闹着要来神弓营拿人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