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我都已经嫁来姜家了,还能滚到哪里去?您这是成心要逼死我啊!”田婉儿到底还是有些按耐不住了。
原本她是一心想要撺掇王家上门来闹事,最好立马定下亲事,年后就把姜菱这个惹祸精给娶走。偏生王福山突然反悔不干了,连带王大娘也开始闹腾了起来,反而抽不出心神和精力来对付姜菱,直让田婉儿怄的想吐血。
不就是被姜老太太骂了几句、打了两下吗?王福山做什么这般矫情,居然连她的话也不肯听了?真要将姜菱娶回王家,王福山还能吃亏?大不了等她以后当上官夫人,私下里多给王福山吃点好处不就行了?
无奈任凭她怎么跟王福山说好话,甚至是拿出了央求的态度,王福山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,打死也不愿再上姜家来提亲了!
王福山不来,田婉儿就只能自己出马。尤其马上就是除夕,她总不能真的留在娘家过年吧?虽然她娘家人嘴上都没说,可田婉儿能感觉得出来,她被娘家人嫌弃了。
提及此事,田婉儿只觉得很是冤枉。她也没想到村里人会突然找上田家发难,为的还是田家摘光了山上的梅花这么一件小事。他们田家是真的没有赚到银钱呀,就算摘了那么多的梅花有什么用?也没碍着村人什么事啊!
田婉儿是真的有些想不通村里的乡亲们都怎么了。如若大家真的眼红、真的嫉妒,难道不该找姜菱算账?找他们田家做什么?
然而,即便再想不通,田婉儿也不可能去找那些乡亲当面对峙。最终,她就只能一个人默默忍下田家人的迁怒,被逼不得已自行主动回姜家来认错了。
“哟,这是准备跟老娘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了?成啊,你赶紧演,老娘要是能被你这点小伎俩吓唬住,老娘改跟你姓田!”姜老太太双手叉腰,全然不按田婉儿的套路走,老神在在的嗤笑出声。
大壮几个小的也都停下玩闹,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田婉儿,一副凑热闹的欢悦模样。
姜菱是肯定要走出来亲眼见证田婉儿如何寻死觅活的。不过她这一出来,立刻就被田婉儿咬上了。
“小妹,三嫂知道你不是故意在背后挑拨的。三嫂原谅你,也不生你的气。你不要再胡闹了好不好?三嫂求求你,你快跟你三哥解释清楚,三嫂真的没有闹分家。这事儿只是你在开玩笑,跟你三哥闹着玩……”田婉儿是故意扬高了音调这般喊话的。原因无他,她就是想要让左邻右舍的乡亲们都知道,姜三海要和她和离都是被姜菱祸害的。
“停停停,打住!”站在姜菱的立场,她是可以悠哉悠哉听完田婉儿的这些污蔑和叫嚷。可眼看着姜老太太就要忍不住开口,姜菱当即抢先一步,先把仇恨拉到她一个人的身上来,“我什么时候跟我三哥开玩笑了?还闹着玩……我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干吗?你就算要往我身上泼脏水,也烦请找个合理的借口好不好?这么愚蠢的手段还敢当着我的面来耍,生怕我不揭穿你?”
“小妹,你马上就要嫁人了,说话别这么凶,要温柔点才招夫家喜欢……”相比姜菱的盛气凌人,田婉儿的语气可谓温柔至极。
“老娘打死你个胡说八道、败坏我家菱儿名声的坏东西!你咋就这般黑心肠呢?见不得我们姜家过上安宁的好日子是吧?”随手抓过一旁的棒槌扔过去,姜老太太差点没被田婉儿的做派给气晕过去。
对姜老太太,田婉儿自认很了解。早就提防姜老太太会突然动手的她心下冷哼一声,得意洋洋的往身边闪了闪,及时避过了姜老太太扔过来的棒槌。
可不等田婉儿嘴角的笑容扬起,就愕然发现她忘了护住自己手中的篮子。眼瞅着篮子里的鸡蛋碎了一地,田婉儿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田婉儿恶狠狠的咬咬牙,哪怕鸡蛋没有送出去,这个帽子也不能
扣在她自己的头上。
下一刻,田婉儿的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:“娘,这一篮子鸡蛋是我娘家辛辛苦苦攒了一个冬日才有的,特意让我送来给咱家当年礼。您怎么就全给打碎了呢?您就算再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,也不能拿这一篮子鸡蛋出气啊……”
听着田婉儿明晃晃的倒打一耙,姜老太太气极反笑:“我说田婉儿,你这是回娘家取经了?早先你说话可没这般会噎人,而今尽是一套一套的说辞,成心想要气死我这个婆婆?老娘倒是想问问你,这都是谁教你的戏码?田家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,亏得老娘以前居然没发现,还娶了你这么个只会阴阳怪气的臭东西过门?”
所以说,姜还是老的辣。换了姜菱反击,肯定只会骂田婉儿是个绿茶、是朵白莲花。但是姜老太太就不一样,一开口就点破田婉儿背后有人指点教唆,连带整个田家都被拉下水来,谁也洗不清。
“我没有!”田婉儿是真的不敢再拖累田家人了。她爹娘在田家都当不了家,田大伯和大伯母又已经开始对她不满,她若是再敢闹出对田家名声有损的传言,田大伯和大伯母肯定不会放过她的!
田婉儿一改方才的温柔语气,乍然间喊得声嘶力竭,可不就是印证了姜老太太的话?姜菱正待见缝插针的踩上一脚,就见姜三海走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