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云居心叵测地问她,那你男人的仇呢?心里的恨,找谁来泼去?
她说,自然还是何家。
为什么不能是阿生?
因为我已经不敢再恨他了,恨了那么些年,越是恨,越是忘不了。
老云在夜色中,漫步于山道上,也不着急回去,早些迟些,都无关紧要。
山道一侧不起眼的石墩上坐着一个人影。
他也不理会,直接从这人影面前走了过去。
“混蛋!”她骂他。
他头也不回,脚步依旧。
“鸟货!”她还在骂,却坐不住了,追了上去。
“怂胚!”她举手就要去打他,挥了一下,眼前的人影忽然快了一步,没打着。
这人又走了两步,也不知怎么想的,忽然就停下,回转身瞪着她。
她有些怕了,低声解释:“我只想找你说说话。”
这人从头到脚地打量她。
她更止不住的心跳如鼓,又道:“都快一年了,你忽然就走,也没个消息。”
一只大手探了过来,手掌粗糙,指节肿大,捏在她的脖子上,慢慢地磨挲。
黑灯瞎火,头上枝叶遮挡着大半的夜光,黑暗里,她一动不敢动,却又没有前边那般畏惧了。
反而有些欣喜。
手掌落在她的脸上,眼睛,鼻尖,唇角。
忽地一声叹息。
手掌离开了,她急得跳脚,嚷道:“我是女子,我生来就该是女子!”
他向前走去,说道:“你也成不了娘们。”
她委屈地哭了起来,越想越是难受,这人已经走远,她蹲在了地上,嚎啕大哭。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