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谭不答话,心中只有怨恨,眼神里更是戾气十足,右臂一抖,匕首从袖袍落到掌心,五指将其攥紧。
凶器的寒光闪烁得王修心头一颤,再结合袁谭所流露出的煞气,他便已然知道来者不善,急忙想要躲避,然则从旁搀扶的路粹却将他臂膀钳住,一时竟难以脱身。
挣脱不开,王修又惊又急:“大公子,你听我解释!”
可袁谭认定了是王修出卖的自己,尤其是刚才王修想要逃跑的举动,更是坐实了这点,如果不是,那他为什么要跑呢?
冲到面前的袁谭对着王修胸口就是狠狠几刀捅去。
哧~哧~哧~
刀刃来回穿插,发出有节律的低响,顷刻间便将胸膛的衣衫浸染血红。
王修想要反抗,可他哪里抵挡得住袁谭的力气,何况另一只手还被路粹给钳制着,于是只能替自己辩解,因血液流失急速,连声音都变得无比的虚弱起来:“大公子,我、我……没有……不是、不是我……”
然而袁谭哪会相信,他这会儿已经红了眼,与其说是刺杀,倒更不如说是在发泄这两天战败和关押时所憋在心里的怒气。
直到王修咽气,他才停下手来。
见到袁谭停手,路粹给了眼神示意。
袁谭火气消得差不多了,又重新将斗篷戴好,转低身子离去,很快便消失于街巷之中。
路粹则将王修拖至马车的车厢内,然后驾马出城。
当天下午,便有消息传回。
郡守王修在巡视附近县地时,于途中遭遇贼人,遇刺身亡。
…………
都昌城下。
沮授统领大军,立足于阵前,经过这几日的僵持,局势已经到了该收尾的时候。
昨夜,自知胜算渺茫的徐荣选择了孤注一掷,率仅存的士卒发动袭营,背水一战,若非沮授反应迅速指挥得当,差点就让其得手。
此刻想来,仍是一阵后怕。
所以沮授才决定在今日内务必将都昌克破。
立于城下,沮授并不着急,城内的守军已成强弩之末,不具威胁,倒是徐荣这些时日的亮眼表现,令他大为欣赏,于是起了招降之心,大声喊道:“徐将军,城破在即,吾不欲见你葬身于此,你有将帅之才,何必屈居于一小儿之下?”
听懂沮授的言外之意,立于城头的徐荣语气冰冷:“你的意思是要我投靠袁绍?”
“将军能降董卓,降夏侯安,为何不能降我家主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