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迟别过脸,目光落在一朵雪玫瑰上,想说一句胡说八道,却又不大能说出口。
他生怕这话说得暧昧别扭,于是默了默,骂道,“放你狗屁!”
因为不能剧烈运动,他小幅度地走下阶梯,瞥着庭院的树与远处的黑铁钩花围墙,心猿意马地走到了喷水池边。
假意绕着喷水池看了一圈,便又漫不经心地往庄园的大门走去。
七分钟的车程,他沿着路边步行了二十分钟,肩上搭着许惟时的外套,那股雪松味混在了冷冽的空气中,而那清甜的茶香却时不时撩拨着他鼻尖。
许惟时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两三米的距离,两只小狗亦步亦趋,摇摇晃晃地随着他们探索新地图。
大门边的门卫见两人过来,对着他们鞠了个躬,然后无声地将大门敞开,乔迟出了门,一路往南,走过了一条小道,经过了落了冰晶的荒草,最后立在了晶莹的湖泊边。
许惟时始终站在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,沉默地看着日暮投入山林,又沉默地捞起两只小狗跟在乔迟后面回了家。
乔迟刚一进屋就感受到暖气扑面而来,在外边冻得手脚发僵,此刻被暖气一烘,便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流通了起来。
安叔从他手里接过了外套,领着他往餐厅去,另有一名佣人从许惟时手中接过了两只小狗,抱去了别墅后头。
许惟时走到餐厅时,乔迟正甩着手上的水珠,看了一眼餐桌上热气腾腾的菜肴,他伸手将旁边的椅子拉了一下,对着乔迟沉声道,“坐我旁边。”
说完他就去一旁洗手,而乔迟却没搭理他,直接坐在了餐桌的另一头,等许惟时回来时,他已经自顾自地吃上了,完全一副你他妈别想霸王硬上弓的模样。
许惟时没说话,将远处的甜点推到了他面前,然后转身离开了餐厅。
看着他略显生气的背影,乔迟不客气地将那甜点吃了。
出门了一趟后,乔迟累得不行,他早早洗漱好后躺在了床上。他给杰利发了许宅的定位,又让杰利明天早上八点整在外面路口等他,打算两人一同去B市。
玩了几个小时的游戏,当安叔敲响他房门时他才想起来自己该打点滴了。
许惟时比他想象中要安分许多,也许是介意他并不是白越生,所以即使将他安置在了许宅也从未有任何强迫他的意思,再加上偶尔被他气一气,两人相处的机会其实并不多。
家庭医生被安叔带进了房间,乔迟盯着手机里的游戏,腾出一只手递了出去。
凉丝丝的消毒液抹在手背上,不一会他就感觉到一阵刺痛,眉头紧了紧,那冰凉的液体就流进了他的身体内。
右手忙着点手机屏幕,输液的左手却越来越冰凉,他胳膊缩了缩,想要将手缩进被子里,却一把被人给抓住了。
以为是医生还没走,乔迟头也不抬的说了句,“有点冷,我放被子里捂捂。”
“安叔,拿个热水袋来。”
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,乔迟惊恐地扭过头,却见许惟时不知何时过来了。
因为怕乔迟乱动,他一手钳着乔迟手腕,一手帮他捂手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