逮他的人身形矮小,有些费劲地把朝岁拉到了客厅,骂骂咧咧道:
“你个不孝孙,这么晚回来又跑到哪里鬼混去了?”
朝岁两手高举在耳边,做投降状:
“我错了我错了奶奶,下次一定早点回!”
奶奶顶着一头白发,精神却好的很,干瘦的手转去揪住耳朵,揪得朝岁直喊疼,听到朝岁嗷嗷叫着求饶她才松手。
脱离魔爪的朝岁捂着耳朵故作痛苦。
“我说岚女士,你下次能不能换只耳朵揪?这只耳朵都要被你拉长了。”
“还有下次?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把你赶出去,让你到外头睡大街去。”
奶奶白了他一眼,转头看见他衣服上被撕烂的两个洞。
“你衣服怎么又破了?”
朝岁连忙拉了拉残破不堪的布料,企图让它看起来没有这么破烂,他原本是打算悄悄进房间把衣服换下,免得这老太太看见又要叨叨几句,没想到人还没进门,就被当场抓住了。
朝岁支支吾吾地解释:
“咳。在店里给人搬货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钩子,拉坏的。”
这话半真半假,他今天的确给人搬货了,但衣服却是打架撕坏的。
奶奶盯着他犹豫了一会儿,也不知道萎化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,半天才嘟囔道:
“让你不好好上学,跑去搬什么货,挣不了几个钱不说,衣服坏了还得我来补,之前成绩这么好,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……”
朝岁无奈笑了笑,揉了揉奶奶的白发催促道:
“好了岚女士,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,你的菜要糊了。”
奶奶这才反应过来,张舞着手急忙跑回厨房。
望着小老太太慌慌张张的背影,朝岁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,颇有些头疼。
他要是跑去异地读书,真不知道这老太太一个人在这里要怎么活。
破烂的衣服还在往下滑,滑到了手臂,露出白皙的肩头,朝岁懒得去管了,转头走到阳台,捏着屏幕碎成万花镜的手机拨了个电话。
还在夜店和人聊络的白辞收到来电,摆了摆手:“兄弟们先喝着,我接个电话。”
然后低头捂着话筒摁下接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