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杨哥哥喜欢吃雪花sU,奴特意亲手做了一盒,就等着他来啦。”
秦云焕早换上了已婚男子的发饰,一身想学贤夫良父却又学不像的模样,笨拙地献上一盘糕点:“王娘先尝尝?”
香遇正看着陈越的功课,随意拈了一块尝了尝:“味道倒是不错,你有心了。”
他费了好几天窝在厨房才做出来的,她却连眼都不愿抬——秦云焕眼底有些黯然。
一旁的陈越很知趣地凑上来,也拿了一块:“我尝尝……嗯,好吃!多谢秦小郎!”
香遇瞥了她一眼:“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——过来看,这几处错了。”
秦云焕再没有说话,对陈越勉强地笑了笑,沉默着向香遇行了礼、离开了书房的院子。
陈越T1aN一T1aN手指,又拿了一块糕点才窜到香遇面前:“王娘,秦小郎对您一片痴心,您为何……不理他呢?”
她话说得实在含蓄:香遇哪里是不理,简直就是漠视、冷暴力、把小郎君一颗真心碾在地上踩。
香遇看她一眼:“糕点好吃么?”
陈越这几日早和她混熟了,不再装出那份少年老成的模样,腆着脸笑:“好吃的呀。”
香遇淡淡道:“你觉得好吃,别人也觉得好吃。只要放多了砂糖油脂,糕点便人人都Ai吃。那,好吃的究竟是砂糖油脂,还是雪花sU?”
陈越眨眨眼:“可若秦小郎拿来的只是砂糖油脂,我必然是不会吃的。我只吃雪花sU。”
香遇卷起书稿敲她的头:“就会耍贫嘴。”
陈越嘿嘿笑了两声,接过香遇批完的书稿,又劝道:“师父还没进门,您身边到底只这一个小郎,不看僧面看佛面,学生只是心疼您身边没人照料嘛。”
——三天前,香遇考校过她的文章、起了惜才之心,强行把陈越从国子监抢了过来,让她每隔三日来王府报道一次,从捎带手的半个学生进化成了名正言顺的真学生——行过拜师礼的那种,也算半个王府自家人了。
香遇扫一眼周围的侍子:“他们不是人?”
陈越被她怼的没话,怏怏道:“是。”
香遇拍一拍她幼小的肩头:“你觉得他可怜……那你知不知道他嫡父是谁?”
陈越的谱学只背到京里,闻言不禁茫然:“秦小郎和学生有故?”
香遇乐呵呵地看着她的傻学生:“他母亲是秦闻征,嫡父嘛……不巧,也姓陈。你猜有没有故?”
可见雪花sU并不一定抵得过一个同姓之重——陈越立时低头乖乖改错,不再言语。
香遇见她明白过来,便不再多说什么,慢悠悠呷了口茶:“再者说,谁告诉你本王府里就一个小郎?”
陈越偷偷看她:“是那位……长乐乡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