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肃礼的手指翻弄着榫卯,眼也盯在上面看,却是明显的兴致低垂。

    他也察觉到了。

    奇了……

    他想。

    从前他不也是这么给自己解闷儿的?也没觉得这么无聊过啊……

    温肃礼越发地百无聊赖,不知不觉间,动作也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他还是忍不住地想,花别枝到底是怎么了?

    自己有哪里对不起她了?

    吱呀一声。

    门又被推开。

    花别枝送了食盒,从外面走回来。

    她仍不看温肃礼,兀自走回软榻上,安安静静的,一坐又将是一下午。

    温肃礼手指又动了两下榫卯,忽的叹了一口气:“时下年轻人的感情……都短暂得只有区区三天?”

    “想我们那时,都是经年累月的。”

    花别枝低着头,拂了拂衣袖上的褶。

    她知道温肃礼在指什么。

    温肃礼闭眼也能知晓外事。

    他初初睡下那三日,她时不时往床榻边看一眼,写很多很多字,按时涂抹膏药,都是在从心底盼着他能早点醒过来。温肃礼都知道。

    而她身处那三日里还不明,等走出那三日,才知道那时的心思有多么可笑。

    温肃礼此后也不再说话,趴在桌上翻来覆去地玩榫卯,花别枝静坐在软榻上,一整个下午,没再生出半分交集。

    等到黄昏将至,花别枝便要去准备温肃礼的晚膳沐浴了。

    花别枝从身边走过,温肃礼掀了掀眼皮,继而又沉沉地落下来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他动作一停,一个念头闪过。

    ……花别枝是不是动身早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