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当伍丽珍发疯时,薄菲就会端着面碗走阳台,或者,几口吃完面,赶紧躲卧室里去。
听着心里烦啊,在权家,她是个乡下的媳妇,是没半点发言权,说什么都是错,以前,伍丽珍发飙时,她会好言好语上前劝解,后来,她慢慢发现,她使脸色最多的就是对她了,稍微不顺心,锅碗瓢盆砸得当当响,每次人家发脾气,薄菲都会心惊肉跳跑进厨房帮忙,她越帮,人家越恼火,终于,她知道了,人家发脾气的主要原因,只因她是一个乡下女人,这个出身,她无法改变,不管多久,她都无法融入权家,与她们真正成为一家人,除非把她塞进娘胎里,再重投一次胎,正是看透了这一点,寒透了心的薄菲毅然提出离婚。
伍丽珍整日恶言相向,摔盆打碗,想发脾就发脾气,终于,她都已经离开了权家了。
还跑她这儿来作妖,薄菲不干了。
薄菲的攻击,弄得伍丽珍挺尴尬的,圆润的脸青一阵红一阵,“行,我等着你后悔的时候。”
转身走向门口,却又退了回来,“对了,这个月盼盼的生活费,你还没给,顺便给我吧,这月就不用来了。”
“这月工资还没发,就算是发了,我也不可能随身带着身上,再说,你们权家家大业大,难道还没这点儿生活费?”
一千块的生活费,当时薄菲与权睿泽离婚协议上写得很清楚。
权睿泽要孩子,净身出户的薄菲每月给孩子一千元生活费,给到大学毕业。
薄菲当然不会连一千块都没有,说白了,不想给,凭什么要这么爽快地给这市井小民的恶婆婆。
“这可不一样,咱们家再有钱,你当初同意给盼盼的,就一定要给,权盼盼也是你的儿子,只知道生,不知道养,没教养的东西。”
“你说谁没教养?”
薄菲气得肝疼,这老女人给几分颜色就开起了染房。
“你啊?如果你妈教得好,你会出鬼吗?没脸没皮的女人,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,在邻居面前,我可都抬不起头呢。”
薄菲气得浑身发抖,老女人昂起头颅,瞟了她一眼,冷哼一声,转身扬长而去。
伍丽珍的无耻行径,顾念算是亲自见识了。
果然比她婆婆阮玉清厉害,阮玉清虽然不给她带孩子,可是,不限制她自由,也不会说这么恶毒的话,更不会这样无理取闹,这女人,真不知道咋说才好,总归一句话,脑子秀逗了。
比她婆婆还奇葩。
你愿意做的事,心里不舒坦了,就指着别人的鼻子骂,道德绑架人,人家想养儿子,你到是给人家养啊。
薄菲忤在门口,泪水哗哗流过不停。
气氛有点悲伤,顾念也很难受,拍着好友的肩背,“别伤心了,过去了,离开权家是对的,这种婆婆,没人能够与她生活在一起。”
薄菲没有说话,终于,擦干了泪水,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,“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顾念你没能体会过,许多次,我回家时,走在楼下,明明抬头看到客厅里有亮光,里面也有人讲话,等我上楼掏钥匙开门进去时,客厅已无人烟,全都进屋子睡觉了,那个家,不是家,是牢笼,我感受不到半丝的温暖,更没有任何丁点温馨的感觉,这老女人毁了我十几年,我不能再被她毁了,你给我做证,我与权睿泽在一起时,我与刘强都不认识,现在,她的脏水就浊要往我头上泼。”
薄菲委屈到不行。
“她来的目的,是想劝你回心转意,可是,前面已经做的那样恶毒,想让你回去又放不下身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