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洁起身，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走。
书写在字里行间的古莽文开始跳动，文法在无声无息间转动，变幻成另一种模样。
安洁内心的不舍被某种力量切断，她不再对龙诚手里的《大国荣光》有任何不舍的情愫，反而是被愤怒推着要离开这里，离开字里行间。
龙诚察觉不到古莽文的变化，他只是很纳闷。前一秒还好好的，下一刻说翻脸就翻脸，难怪有人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。
但当龙诚看见安洁手里的金属片慢慢软化，一滴一滴落在地面上时，他突然猜到了某些东西。
“安洁。”
龙诚叫住了安洁。
“还有什么事吗？”
安洁没有回头，在风铃下停住了脚步，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克制了。没由来的愤怒快要主宰她的身体，她很难保证自己还保有理智。
“你忘了你的书。”
龙诚将安洁借的第一本有关传播学的教材递到安洁手里，看着她古怪的表现，心里有点放不下。
“下次来的时候，小心点。迷失在黄沙之主的领土，你会比死还要痛苦。”
对方居然还在关心自己，安洁肚子里的无名火更旺，冲动顶出一句：“我想不会有下次了。”
话说出口，才发觉自己一定要来还书的，尴尬地夺门而去。
留下龙诚一个人在店里，凝视着仿佛水银一般散落在地面的金属液体。
“这件事……”
龙诚缓缓蹲下。
“……麻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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