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。”韩景行一笑,对秦首不咸不淡的夸赞着。
不可置否的说,如此快速的将这事大事化小,秦家果然是有些本事的。
“韩相过奖,首就不打扰韩相在此游玩,先行告退!”秦首自然承了韩景行的夸赞,他说着话,一旁的仆人连忙拉起安沁就要带她走,却被韩景行的侍从眼疾手快的拦住。
“这个女子,我要了,想必秦公子不会推辞吧!”韩景行不多言,说着话便用随身带的扇子打在那人的手上,语气中略带些许不善。
安家于他有恩,前些日子安家被抄家灭族,而他又被皇帝遣去云州,等回来时木已成舟,他虽无力挽回,却没想到安家竟然还有人在?那他便非留不可了。
“韩相,看上这女子了?”秦首脸上笑容一愣,恶狠狠的剜了一眼安沁,微眯着一双丹凤眼笑着道。
“一个女/奴而已,送给大人自然无可厚非。只是,大人还未娶妻,这女子今日大人若是要了,恐对大人声誉不利,大人若是喜欢这类女子,改日首选了良家女子亲自送到大人府上如何?”
秦首眯笑着眼,十分中肯诚挚的替韩景行分析着,他自然不信,韩景行这样的人,会允许一个女人,污了自己名声?
“韩公子真是个妙人!”韩景行点点头,也不气恼,淡笑着说道:“不劳秦公子操心,只是佛门重地,秦公子却行如此之事,不知秦大人可知?”
“哈哈,大人真会说笑!”秦首面色一变,知道这是韩景行是以权势压人了。
二人正危险的对峙着,一旁看戏的慧殇提着袈裟上前,“我佛慈悲!”
慧殇念着口号,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全然没有任何得道高僧的模样,秦首眯了眼轻瞥着慧殇,倒是有些不敢掉以轻心,稍微正了正色,急忙向着慧殇回礼。
“秦施主好!”慧殇行了礼,这才慢悠悠道:“我佛慈悲,这女子虽为奴,如今的苦楚想必也是够了,无论今日她归谁,都不是一桩美事,我佛慈悲,贫僧看这位小姐颇有佛缘,不如这位小姐便将此女收作丫鬟,也当全了一份善心?”
慧殇边笑边踱步,他声音淡祥,一身白袍就着漫天落英,恰好停在了就要离开的姜纾面前。
姜纾浅笑着端详着眼前的男人,果然,有他的地方就有祸端,但是,她并不打算招惹这些祸端,毕竟安家老爷子可是如今东宫废太子的老师,皇帝如今既拿了安家。
她眨巴着眼睛,拽了拽何氏的衣角,很是不懂这是何意的模样。
“婶婶!”顺着慧殇的话音,韩景行自然也注意到被挤在一旁的姜国公府一行人,按着辈分,他是应该叫何氏一声婶婶,只是旁边那个小丫头,韩景行自然注意到她缀满身上的平安符,大概知晓了姜纾的身份,晦暗不明的看了眼看似痴呆姜纾,并没有多少希望,只是实在不知慧殇为何如此多此一举。
何氏远远瞥了躺在地上的安沁一眼,安沁本就身子病弱,此番折腾,这会儿又几乎裸露着躺在地上,围观的人不乏与她曾同殿而食的,她也不妄想着能有人替她说一句话,更不在意她的去留。
“也是可怜人。”何氏侧站在一侧,叹了一句,却不拿任何主意,她本就不问世事,更懒的管别人事。
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姜纾身上,虽然瞧着姜纾面生,但凭借着她身旁的何氏,以及奴仆的装饰,大抵猜出了姜纾的身份:国公府的孙小姐,虽然常年不在京中露面,然而凭借着国公府的超然地位,姜纾其人倒也算众所周知。
“不…不要!”姜纾眨巴着眼睛,结巴着小奶音,断然拒绝,对于安沁,她实在没有多少同情,更不想夺人所爱,更何况当年老安大人在世时,朝中折损她的折子,一大半都是出自老安大人手笔。
听见姜纾的声音,原本躺在地上为什么声息的安沁忽然抽动了下身子,她绝望的颤动着睫毛,不敢醒来,虽然身上痛极,如今更没什么面子可言,韩相虽与安家交好,如今被他见了她这副样子,即便被他救了,又怎样?
往后,她又该如何面对他?
居然被拒绝,慧殇嘴角的笑容未减半分,仿佛与他无关般,慧殇耸了耸肩,笑眯眯的低下头摸了摸姜纾的脑袋,虽然被姜纾避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