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拂月实在懒得同他废话,抬脚便走。
却听见昭长晟在她身后凉凉地道:“你是喜欢我七皇叔吧。”
沈拂月站住,他说的七皇叔是裕王昭桓,昭桓与她曾经同在玄风山习武,有同门之谊,沈拂月眯着眼转身看他,一字一句道:“关、你、屁、事!”
昭长晟便道:“我七皇叔刚同礼部尚大人家的小姐定了亲,听说尚小姐国色天香,美貌无比,温柔贤惠,多才多艺……”
沈拂月无奈地摇摇头,一脚迈出了门框。
“等等!”昭长晟却也跟了出来,道:“沈泼妇!你都十八岁了,整天同些男人在军营厮混,还想不想嫁人了?”
沈拂月又翻了个白眼,抱着手道:“那么此事便劳烦信郡王多多费心了。”
昭长晟一脸嫌弃地将沈拂月上上下下扫了一遍,道:“脚大手粗,身无四两肉,哪个世家公子名门子弟能看得上你?算了算了,我勉为其难的把你收下得了……”
一阵冷风灌进门,沈拂月被呛得连连咳嗽,她瞪着昭长晟,握着胸口连连后退好几步,“你有病!”
昭长晟恼道:“我这是一片好心,你这狼心狗肺的婆娘,难道我不比刚才那些歪瓜裂枣好得多?”
沈拂月哭笑不得,昭长晟这是疯了,而且还疯得不轻,可怜太子早逝,留下这么一根脑子不好的独苗。
她赶紧加快脚步跑了,她忙的要死,没空陪他胡闹。
昭长晟看着沈拂月落荒而逃的背影,气得脸色铁青,他刚才说了什么?
他怎么就说出口了?这样岂不是会被那婆娘看扁了?
“郡王,沈姑娘不满意那些人,不如小的明日去南城看看,那些江湖草莽什么的……”管家小心的凑过来道。
“滚!”昭长晟大吼一声,拂袖而去。
管家一脸委屈,他又说错什么了?
沈拂月回到沈家之时,庶母带着幼弟沈敏与小妹沈珠儿正坐在厅中,庶母陈氏见她回来,忙站了起来,道:“大小姐……”
“姐姐,你定下夫婿了吗?”沈珠儿是知道昭长晟与她的过节的,此时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地道。
“何事?”沈拂月看见这母女俩就觉得头疼,比应付昭长晟还头疼。
陈氏期期艾艾,欲言又止,举起巾帕欲拭泪,却发现自己眼泪还未出眶,便小声道:“听闻大小姐不日将要出阁,如今沈家也没有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,敏儿又小,咱们孤儿寡母的……”
沈拂月叹气,父亲为国捐躯,庶弟尚小,一生名望无后继之人,她比谁都要心痛。庶母的打算她都知道,便道:“陈姨娘,我知道了,你去让管家将本家叔伯都请来,我有话要说。”
陈氏忙不迭应声了,自沈信丧事办妥之后,她一步也不敢离开沈家,就怕大小姐仗势将家财都占了,到时候她孤儿寡母可怎生度日?
既然要分家,那事不宜迟,午后,陈氏便将沈家尚在京中的几位族老请了个周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