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啊,我们沈家的家业如何能交给外人看管?”

    “难道我们这些长辈在大侄女眼中都是死人不成?”

    族老们立刻炸开了锅,一个个义愤填膺起来。

    沈拂月等他们吵够了,才冷笑道:“不是侄女将家财交给外人,只是担心弟弟年弱不能掌家,各位长辈们自有自家事务,实在是不敢劳烦。”

    “大小姐是不放心我了?”陈氏面目狰狞地盯着沈拂月。

    沈拂月挑眉道:“不错,陈姨娘一介妾室,如何掌我沈氏产业?”

    “你!你!”陈氏气得用手指着沈拂月的鼻子,手指颤抖。

    沈拂月摔了她的手腕,道:“敏弟尚小,不知经营,裕王乃是正人君子,此事又有河东侯与户部孟大人作证,我已全然安排,你若安心度日,自不必操心钱财,珠儿的嫁妆我也有交代,你若不安分,我自有法子收拾你!”

    沈拂月说着,还瞪了沈珠儿一眼,沈珠儿忙咬住唇,沈拂月气势如虹,长辈们又皆在,这里轮不到她说话。

    “至于各位长辈,我父亲也有遗赠,回头姜管家自会送与各位府中。”沈拂月盯着沈来成道,拿了好处,就别再给她找事。

    除了她母亲的嫁妆,她竟然没有给自己留一星半点。

    众人既然得了实惠,面面相觑,实在不好再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沈来成只得呐呐道:“侄女此法,甚是公允,甚是公允……”

    “叔叔伯伯们,大小姐说得好听,来日敏儿长大,那些产业还不知道能不能到手啊!”陈氏见族老们不肯再出言相帮,忙哭泣道。

    沈拂月凉凉道:“陈姨娘,你是嫌到手的钥匙扎手吗?”

    陈氏立刻闭嘴了,沈拂月若要夺回钥匙,以她的身手,也不过一伸手的事情。

    陈氏赶紧捏紧了钥匙,库里的浮财虽不多,但却也不少的,加上沈拂月所说的每年铺子的利息,至少对于寻常百姓之家,足够舒舒服服的过上三辈子了。

    沈拂月送走了那些族老,立在院中,看大雪铺天盖地,漫天乌云沉沉,这个冬天,实在是太冷了……

    姜管家过来,道:“大小姐,你……怎么不给自己留一些呢。”信郡王说是给她说亲,满京城都传遍了,一连几日,寻来都是些不堪入目之徒,大小姐若没有丰厚的嫁妆,将来如何过活啊。

    沈拂月摇头,道:“姜管家,我想请你去我母亲的田庄上帮忙打理。”陈氏当家,是不会厚待府中老人的。

    姜管家点头:“为大小姐效力,小的自会用心。”

    沈拂月又道:“若是我回不来了……你便去投奔我外家吧,封家虽已离京多年,却也不至于断了情分。”

    回不来?姜管家愣住了,“大小姐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沈拂月闭目,实在是她眼中有如海的悲仇,但她却不能落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