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小厅，果然见到了沈奂的身影。
卫偃扫了一眼桌上的早饭。左半边是申屠青做的，右半边是沈奂从小梁园带来的，无须刻意说明，从菜色模样就能完美分辨。
绝难混淆。
卫偃犹豫片刻，还是决定抛弃心中芥蒂，坐到了右边。
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，不过吃他沈奂几盘点心，不算有辱气节。
总好过吃坏肚子。
“严公子早。”沈奂同他招呼。
“早，”卫偃亦颔首，“这么早就来了？”
边上的申屠青看他一眼——为什么有种卫偃才是此间主人的错觉。
沈奂却保持微笑：“同司娘子有事商量，便早来了。”
昨日在司府见到两人那番亲昵的动作之后，原本沈奂还道佳人已有归宿、正打算放弃，却转头就被申屠娘子给拽了回来——她解释司严二人并无特别关系，不过是眼前这人不断纠缠。
他今日再次上门，就是决心要替司娘子解决了严巍这无赖。
他继续说：“司娘子没有同你说吗？”
话中带刺，挑衅得明显。
“她的确没跟我说，”却听卫偃轻笑一声，“近几日累着了，她才刚起呢，我们还未来得及说上几句话。”
申屠青皱了皱眉。
正低头偷吃点心的江邑白闻言被噎了一噎。
——这老狗在说什么屁话？
沈奂先是一震，接着同申屠青交换了眼神。
他清了清嗓子，忽略掉卫偃话中的暗示，继续道：“听申屠娘子说，严公子方才来扬州几日，与娘子还不相熟，她不与你说也是应该的。”
俨然一副老友作派。
卫偃漫不经心地用食指抹了下桌面：“相识日子长短算不得什么，有人相识数年不一定能成其好事，有人初见一面却也可能奉为知己。”
他摩挲了下指腹，接着抬头看向沈奂：“你说是吧，沈掌柜？”
“话是不错，”沈奂维持着面上的微笑，“不过知己一名还是得双方认可，若是一厢情愿、独个儿纠缠可就不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