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王后望着游廊外的梅花,见那枝干上还有些叶子未彻底凋零,想起梅花盛开的特性,她低低叹了一句道:“姑姑,听闻几百年前,修士与凡人和睦相处,天子多有仰赖修士,那时风调雨顺,民生安乐。可如今……”
她未再说下去,只盯着那些梅花看。过了许久,才喃喃道:“片叶落尽,方见艳丽。这修士或就如这些梅树一般……这个杨淼淼,或许就是那例外。”
“娘娘?”
姑姑听得不甚清楚,不由问道:“娘娘说了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
钱王后转过头道:“到底是山门子弟,与旁的修士不同,你吩咐下去,对这位县君要好一些。她想要什么,尽量给她办妥。”
“喏。”
淼淼在宫中休息了一晚上,结果这一晚上就没安省的时候。
总有人过来拜访。一会儿是楚王的妃子,一会儿是宫中有地位的寺人与女官……
总之都是一副和善面相,而来的目的都相同:给我们调理调理身子吧。
一边看不起修士,一边真香,淼淼真是服了这些人了。
她一个也没答应。这宫里的人都长了个玲珑心,给他们看病,怕是嫌命长。谁知道他们安了什么心?谁知道会不会拿这事来构陷她?国君要取消祭祀可是大事,而这事是她建议的,谁知有没有贵族会反对?会不会利用这些人来作梗?
她是可以跑的,可她跑了,那些奴隶不就死定了吗?这可不是她的目的。忙活这么久,不就是不想这些奴隶被祭祀吗?而且,这可是大功德一件。她操心半天,要是被几个贵族给捣毁了,不得哭死?
所以拒绝,统统拒绝!
不服气啊?找大王要诏令去!
他下诏,咱就治!反正出事那是大王的锅,跟她无关!
于是乎,第二日,淼淼就发现,本对她和颜悦色的宫婢也好,寺人也好都变得高冷了起来,只有少数几个还依然保持着友善。
淼淼这下就更肯定了,也许来求医的人中就有贵族的手笔。
冷着就冷着呗。
淼淼觉得这些人搞笑。
以为这就能让她难过啦?
开什么玩笑呢!
她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太太能被几个小破孩给气着了?弄点冷菜冷饭来?那就更没关系了!就算她没有空间,她还能吃辟谷丸呢!
一群凡人,真是见识浅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