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热闹闹的。
逗得温云裳笑起来,实在是嘴巴巧极了,若是去到朝堂里,恐怕自己的婢女们个个都是耍弄嘴舌的好手。
怪道这几个不能做官呢,若是去了,这乱糟糟的天下算是再也不能清明得了了。
“阿叶呢?怎么一早上没瞧见她。”温云裳用膳时突然疑惑地问道。
天水儿拍拍脑袋,想起来这事,回道,“阿叶姐姐让我向女郎告个假,她昨晚腹痛不止,今日恐怕不能侍奉女郎了。”
温云裳关心道,“若实在不行,便去寻阿征请个医士来。”
“正是呢。”天水儿心想,阿叶姐姐不知怎么回事,婢女们在一起顽笑时,总是一个人闷声不吭。其它倒还好,就是心思太重了,常常不知在为什么烦忧,眉目不展的。
却说,本该如天水儿所言在下房休息的阿叶,却在夕时出现在了膳房里。
今日事忙,元日里要摆的大膳精致且繁多,几十个厨役们忙得团团转,朝云殿人少,向来都是从这里端膳。
膳房里并不是没有洗菜摆盘的婢女,大多数都穿着浅绿色的宫廷女婢制衣,阿叶不引人注意地进去,径直走到往日里供给朝云殿的膳食角落。
温姬喜吃茶食,申时左右总要用些点心,正经的膳食却用得少。
祥云样式的檀木食盒就端端正正地摆在架子上,放食盒的地方被单独出来,四下无人进来,阿叶伸出手打开盖子,今日做的是水晶茶糕,淡绿色的点心点缀着茶屑。
阿叶的手不断抖着,耳边又响起惠姑诱人的话语,像蛇信一样舔舐到她心里去。
慧姑说得对,殿下现时如此宠爱温姬,定然没有自己的机会。
而只要温姬一死,殿下远在吴国,无人侍奉身前。按惠姑所言,白女郎将会被推出来做替罪羊,而夏女郎能不能得到殿下的青睐还未可知。
可自己,自己好歹是有一线机会了。
阿叶手仍是抖着的,脸色仓皇,可黄纸里包着的药确确实实都撒了进去。
那白色粉末状的药薄薄地洒到茶糕上,顷刻间便与它化做一体,一点儿痕迹也看不出来了。
阿叶咽咽口水镇定下来,合上盖子,低头匆匆从偏门走了出去,她在心里默念着,此事必万无一失。
……
可真是蹊跷极了。
日入时分,温云裳正在打点要送给诸位女郎们的节礼,却不期然地被婢女进来禀告,昨日刚刚来过的两位秦国女郎又来做客了。
温云裳和婢女们都目露疑惑,元日里上门做客实在不合礼节,难不成是有什么要事?
这般想着,温云裳起身理袖,忙忙掀开珠帘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