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声音的主人终于露了面,一个浑身赤红的火狐从黑暗里钻了出来。
只见转眼之间,火焰便缠上它,等散去时,那只漂亮的火狐已然变成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。
他长的很一般,是不大出众的长相,但那双眼遗传了狐狸的媚态,却妖而不异,美的自成一派,生生的将那张不大出众的脸勾出一股子勾魂摄魄来。
这青年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个清清楚楚,弯了眼道:“长得真好看——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,那你便拿去吧。”
阮无痕:“……”
他没听错?
纵使阮无痕向来不着调,却也觉得这事儿荒唐。
那狐狸见他不动,颇为疑惑:“怎么不动?”
他伸出两只葱白细长的手指,自然的对着自己的脸点了两下,浑然天成的惑人心神:“可是嫌我方才太凶?可你若是修为不过关,没碰到那花估计就死了,叫我怎么放心?”
这狐狸说话带勾子,几乎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带着一股魅人的香味,这么一番长吁短叹下来,阮无痕几乎要以为自己是他失散多年的老情人。
他定了定心神:“这解灵花……前辈就这么轻易相送?可有什么条件?”
“没什么条件,看见美人我心里头高兴,”狐狸埋怨的看他一眼,撒娇似的道,“人家有名字,叫赤殊,别老前辈前辈的叫。”
阮无痕:“……”
今日算他涨了见识。
他也不再矫情,道了一声“多谢”,便伸手去摘花了。
阮无痕半弯下腰,勾勒出的腰身窄而漂亮,那手碰到了花茎,整个洞穴便死寂一般的灭了光,只余下阮无痕手上那朵小细苗小心翼翼的,不肯熄火。
阮无痕又道了声谢,正想快点离开,忽然又被赤殊叫住。
赤殊:“等等。美人,你那袖口里装了个什么东西?”
阮无痕依言看去,是西朝贤留给他的那块令牌,这东西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,竟能在总金额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里透出一点不易察觉到光亮来。
也亏的这狐狸眼睛尖,一眼就看到了。
阮无痕有些犹豫的道:“是……一位故人留给我的。”
“哦,”赤殊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,一定要较这个真,“拿来我看看。”
阮无痕看着摊在自己面前的这只手,略一踌躇,还是将这令牌交了出去。
暂且不知道这狐狸的修为如何,先暂时不要起冲突的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