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殊将这令牌翻过来调过去,好好看了一遍,忽然笑道:“美人,你那故人,叫什么名字?”

    阮无痕警惕道:“不知名姓……死前遇着我,就随手递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反正那货在东海忙着给那群不太聪明的鲛人当族长,死无对证。

    赤殊似乎一怔:“死了?你说西朝贤死了?”

    ……不会吧,这俩还真认识?

    阮无痕一时拿捏不住他这话的意思,便挑不出话回他,只能看他独自一人喃喃道:“那么命硬的家伙,离了我三十年就死了……哈。”

    赤殊将令牌放在手上片刻,忽然那双泛着桃花的媚眼看了过来,眼底薄凉:“既然你是最后一个看到他的,不如就去陪他?”

    阮无痕:“……”这令牌什么用处都派不上,竟然还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了!

    他就知道那西朝贤是个倒霉货色,连带着他也跟着倒霉!

    那狐狸没开玩笑,一语落罢,便毫不含糊的动起手来。

    他先前招猫逗狗似的一击叫阮无痕十分轻松的躲了过去,如今认真的想要弄死他之后,招招落在实处,且动作极快,阮无痕躲得狼狈,身上也见了血。

    他气笑了,觉得这帮人一路货色,没准是一个神经病院里跑出来的。

    脸也撕破了,他便不再藏着掖着,毫不客气的抽出落情回了招,嘲讽道:“您这么关心那位前辈,倒不如您自己下去,给他做个伴,他寂不寂寞都亲口告诉你,也不用你在这儿瞎猜了。”

    赤殊忽然停了手,看着他身上隐隐渗出血迹,皱了皱眉头。

    自从他们一动手,阮无痕便知道,自己今天若不是非死即伤,怕是走不出这个地方,如今见他不知为何停了手,也不犹豫,拿剑直指那狐狸咽喉,丝毫没有留手。

    赤殊不大在意握住落情的剑身,雪白的手被割出血淋淋的口子,他却没事人一样拿开了抵在他脖子上的刀光,不悦道:“怎么让白衣染了红?真是不甚端庄。”

    阮无痕:“……您说甚呢?”

    这不是他亲手搞出来的吗?

    赤殊脱下了自己身上红色的外袍,凑近了披到阮无痕身上,在他诧异的目光中道:“美人就该有一个端庄的样子,死也该死的绚烂漂亮,你连衣袍都脏了,怎么能称之为美人。”

    阮无痕:“……”

    原来是个精神病加强迫症,这就有点难治了。

    赤殊凑近了,阮无痕本想退一步躲开,却听到他忽然“咦”了一声:“啊,离近了更漂亮了。”

    赤殊笑眯眯的退后一步:“我又舍不得杀你了。你这样的美人死了该是损失,杀不得。”

    阮无痕几乎要被这喜怒无常的狐狸折腾没了脾气,闻言也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道:“是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