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猜测在吴太尉回宫那天就一直缠绕在他的心上,当听到江风那些话话时,一些可怕的想法便顺势而出。
“夏伯父的意思是,这其中,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?”江风说完这话,只感觉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灌入头顶,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抖索。
这样的想法太过大胆,他们若是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,即使说出去,也没有人会相信。
这也是他为何为官有段时间,却不喜欢朝堂的原因。人心叵测,谁也不知道那些满脸笑容,满嘴忠诚的大臣心里都在盘算些什么。
江风忍不住感叹,“我此前见到吴太尉时,觉得他不过是一届武官,又是跟随皇上多年之后才好不容易得到的荣宠,这样的人,应该最是忠义,却不想……”
“哎,风儿,此事不过是你我二人的猜测,断不可同第三个人说起。我为官多年,见识了太多,所以有些时候,会将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,这样也可小心提防着。也许有时事实真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。”
“是,风儿知道了。”
夏淮看着他,欣慰道,“这人心最是难测。伯父本不想你卷入这样的斗争,可你毕竟是男儿,就该有顶天立地的样子,处理好外面的事情,才能够让女人们无忧无虑。将来等你有了妻子,你便会明白伯父的用心良苦。”
江风虽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,可自己也是看着他长大的,心里也早就将江风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,所以说的话,做的事,都是希望他变得越来越好。
“我明白。”
……
第二日上朝时,江风有意观察赵厚和吴事明的反应与动态,想要从他们的一些肢体语言之间看出些端倪。
可是事实证明,他还是高估了自己,这两个人在公众场合,就像是两个陌生人,神色自如不说,即便是眼神在空中短暂交汇,也会不慌不忙地错开。
只是,越是避嫌,江风便越是觉着这两个人之间有问题。
而且,虽然赵厚和吴事明之间没有任何交流,但是赵数却和吴太尉有几次的眼神示意。
江风知道,他们一定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,恐怕此刻正在找到合适的时机,实行这个计划。
果不其然,刚下朝,吴太尉便有意避开人群,同儿子吴事明耳语几句后,便目送着他离开。
他自己也没有如最开始回宫的那几天一样,与一同上朝的大臣们攀谈,而是简单打过招呼后便找借口让他们先走。
看样子,他们的这个计划应该是与皇上有关,不然他也不会在宫中逗留,也不会有意等着其他大臣离开
既然知道他们会有动作,那便来个守株待兔。
江风想起几日前,余帝曾在大殿上说要找时间和自己对弈。
他撇嘴一笑,沉眸看了吴太尉一眼后,步子一转,去了皇上的寝宫,和门口的守卫挑明来意后便直接进去。
棋盘打开,才走了几步,正在兴头上时,门口的守卫便进来通报,说是吴太尉有事请见。
余帝手里攥着棋子,一手撑在膝盖上,一手放在下巴上不断摩挲,双目注视着棋盘,好似没有听见方才侍卫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