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侍卫左右为难,也不敢揣测圣意,便向江风投去求助目光。

    江风笑了笑,“皇上,吴太尉这个时候来,说不定是有要事禀报。”

    余帝落子,坐直身子,双臂打开,一挥,将宽大衣袖间的褶皱振平,语气有淡淡的不悦,“让他进来。”

    江风知道,余帝一旦开始下棋,一时半会儿是收不住心的,而且他最不喜有人在下棋的时候打扰他,这吴太尉这个时候来,想必不会有什么好脸色。

    江风见余帝微怒的样子,故意道,“既然吴太尉有事求见,那臣便退下了。”

    “唉,江爱卿何必拘礼。这棋才刚刚开始,朕可不能让江爱卿这么容易就溜走。”余帝一手伸出,横亘在棋盘中间道。

    江风嘴角几不可闻地勾起,余帝此话正得他意,如此他便可以正大光明地坐着听听吴太尉到底想要干什么了。

    “让他进来。”余帝又对守卫招呼一句,末了,又招呼江风道,“江爱卿,我们继续,继续。”

    “微臣见过皇上!”吴太尉进来,倚手做揖,待看到对面坐着的江风后,眼神为难,似有难言之隐,不可当众道来。

    “江爱卿不是外人,吴太尉有话尽管说,不必避讳。”余帝话说到一半,便不再看向吴太尉。

    努了努下巴,示意江风继续,显然对吴太尉所说之事并不上心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吴太尉抬眼,用余光瞥了一眼江风,又侧身向身后看了一眼,心中虽有顾虑,却还是咬咬牙道,“皇上,臣今日是来想请陛下赐婚。”

    “嗯?赐婚?”余帝闻言,有了兴致。才要落子的手缩回,看向吴太尉,眼底暗波涌动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而江风,手里攥着棋子,低垂着眼,似乎是在思考。

    “臣此次来,是求陛下为犬子和赵丞相千金赐婚。”

    “丞相之女?可是赵芬?”余帝思怵片刻,道。

    “正是。”吴太尉双手抬起作揖,“犬子对她一往情深,二人郎情妾意,还望陛下,成全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……”余帝意思模糊,让人一下捉摸不透。

    吴太尉双手沁满了汗,这伴君如伴虎,再者,余帝生性猜忌,不知听了这个会如何。

    此时,屋内三个人,各怀心思,所想所虑皆是不同。

    江风算是明白了,原来赵厚和吴事明在青楼策划的事情就是两家联姻。也是,联姻确实是保证两家合作愉快最好的方法,如此一来,都是一家人,一致对外,岂不事半功倍。

    “江爱卿,你意下如何?”余帝话锋一转,将问题抛向在旁边一声不吭的江风。

    江风抬头,看了一眼下方站着的吴太尉,与之短暂对视。

    脸上波澜不惊,眼底流光转动,“臣以为,陛下宅心仁厚,定是愿意成全有情人。再者,吴太尉是陛下钦定的,此次凯旋,更是战功赫赫。而赵丞相,辅佐皇上,尽心竭力,私以为,两家结亲,也未尝不是件好事。这日后,前方有吴太尉镇守,后方有赵丞相把关,皇上也可少些操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