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衍找了这家洗脚店老板,点名要朱全丽,他和颜溯两人在包房里等着。
朱全丽敲门进来,看见两个人,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下,面露迟疑:“大哥,你没说有两人啊。”
严衍和颜溯对视一眼,严衍站起身,出示了警察证:“我们不是来找乐子的。”
朱全丽一看见警察就发怵,她面带愁容,绕了个弯儿到对面坐下,点头:“我们都是干净生意,只洗脚不干别的,您别多琢磨。”
严衍笑了下:“此地无银三百两,我还没说来干嘛呢。”
朱全丽干笑两声:“是,是,您说,有什么事?”
“王娟是你朋友吧。”严衍在她对面坐下。
朱全丽把露胸紧身裙往上捞了捞,低眉顺眼地答:“是,是我朋友。上回有两个警察来找我,拿着照片,问我是不是她……她……真死了吗?”
“你看照片里的样子,像还活着吗。”严衍反问她。
朱全丽弯下身,两只手撑住脑袋,长长地叹气,她在哭。
颜溯抽出纸巾递给她。
朱全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一抽一抽地哽咽,接过了颜溯的纸巾,擦花了浓烈鲜艳的妆容,露出一张在红尘中打滚、疲惫的脸,她说:“我们这样的人,总是活不长的。”
“她活该!”朱全丽哭骂:“她活该!”
“早说了男人不靠谱,怎么会有人对我们这种人上心!”朱全丽悲恸:“她真是着了魔了!”
颜溯站远了些,不至于和严衍一样怼她面前,给朱全丽太大心理压力。
他立在窗户边旁,淡淡地说:“我们要找出杀害她的凶手。”
朱全丽扯了下嘴角:“你们找不出的。”
颜溯不答反问:“你一早便察觉不对劲了是吗,娟姐和某个人关系亲密,你觉得那人不怀好意。”
朱全丽赌气似的,使劲擦眼睛,冷笑:“人都死了,说这些有啥用!”
颜溯沉默,严衍问:“为什么不早点报警?”
“报警?”朱全丽好似听到了笑话,丢了揉成一团的纸巾,愤怒地尖声叫喊:“报警有用吗?!警察搭理我们这些人吗!你们高贵,你们保护有钱人,你们保护大官,你们从来不在乎我们这些渣滓!”
“死了就死了。”朱全丽霍然起身,发泄似的嘲哂:“迟早大家一块玩儿完!!!”
严衍深吸口气,摇头:“只要你是这片土地上的公民,你就有得到警察保护的权力。”
“呸!”朱全丽啐他:“别他妈跟我讲大道理!”